鳳隱天下 第89章 爺要開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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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凝眉問道:“寢房?相爺睡下了?”

藍冰笑語道:“沒有,在看書呢!元寶,你又不是女人,相爺睡下了又如何,難道就不能去見了?”

花著雨眉頭一蹙,笑道:“我不是怕打擾相爺嗎?”她抱著琴,漫步向鳳園而去,不一會兒便到了姬鳳離的寢房外,慢慢推開了門。

偌大的寢房內,只亮著一盞琉璃燈,散發著幽靜的光芒。花著雨原本邁進去的腳緩緩收了回來,但是,想起藍冰說的,她現在身份可是個男人,太過在意是不是會讓他們懷疑她是女子?想到這些,她又緩步走了進去。

相爺,我將清瀲給您送過來了。”花著雨的聲音在幽暗的室內泠泠響起,話音方落,她便頓住了腳步。

女子原本正傷心欲絕地從姬鳳離身上下去,腰間卻忽然一緊,那原本正推開她的手此時已經滑到了她的腰肢上,摟著她,將她壓在了他身上。女子心頭一陣狂喜,相爺這是後悔了嗎?雪白的手臂再次伸出,摟住了姬鳳離的脖頸。

花著雨驚愣地頓住了腳步,麵前的床榻上,姬鳳離神情慵懶地靠在那裏,一個女子,一絲不掛,正依偎在姬鳳離懷裏。旖旎的燈光,曖昧的氣氛,相擁的男子和女子,花著雨自然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她在心裏狠狠咒罵了藍冰幾句,唇角一勾,綻開一抹醉人的笑意,淡淡道:“相爺,你們繼續,我先下去了。”她將琴慢慢地放在地上,便要快步退出去。

慢!”姬鳳離慵懶魅惑的聲音從床榻上傳了過來,“將琴放到裏麵來,你放到門邊,是要踢了它嗎?”

花著雨凝了凝眉,他既然不在乎被別人看到,那麽,她也不介意看一看。她彎腰將地麵上的琴抱起來,緩步走向室內。繞過屋正中的臥榻,緩緩走到幾案前,“相爺,是放這裏嗎?”

姬鳳離連看也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懶懶說道:“嗯,放在那裏吧。元寶你先不要走,一會兒本相有話對你說!”

花著雨怔了怔,她撇了撇唇,說實話,她真的不想看到眼前這場麵,她覺得這場麵令人心口有些堵,屋內的空氣太沉悶。但是,人家邀請,她又不能拒絕。

花著雨轉身坐在屋子中的臥榻上,單手支著下頜,有些百無聊賴。女子低低的嬌呼聲從床榻上傳了過來,花著雨只覺得雞皮疙瘩都慢慢地起來了。不是吧,姬鳳離該不會是有這樣變態的嗜好吧,喜歡當著別人的麵和女人親熱!

紅木幾案上,白釉酒杯裏,還剩半杯胭脂紅的酒,應當是姬鳳離方才剩下的,淡淡酒香撲鼻。

花著雨坐著實在無聊,伸手從幾案一側的木架上,取下一只嶄新的白釉酒杯。她端起酒壺,斟了一杯酒,執著酒杯,慢慢向後靠在了臥榻上。杯中酒香撩人,她剛要品一口,唇已經碰到杯沿了,卻忽然凝了凝眉。洞房那一夜的回憶,風馳電掣般湧入腦海,她頓住了,姬鳳離的酒,還是不要喝的好,免得再一次遭到了暗算。

姬鳳離望著雙腿交疊,懶懶倚在臥榻上執著酒杯的花著雨,鳳眸乍然一眯。好個元寶,還真以為自己在看戲?心中頓時湧起一絲不快,他忽然伸手,抓住女子在他胸前摸來摸去的手,慢慢地將女子推開。

相爺……”女子哀怨地抬眸,低低說道。

下去!”姬鳳離修眉微凝,淡淡說道。溫雅的語氣裏,已經暗含了一絲不耐。

女子一言不發,將地上的衣衫拿起來,一件件穿回到身上,朝著姬鳳離嫋嫋婷婷地施了一禮,便緩步退了出去。

花著雨眸光一凝,原本,她已經下定決心要觀摩到底了。不明白姬鳳離何以會忽然停止,心底深處卻是微微鬆了一口氣。說到底,她還是黃花閨女,若是姬鳳離不停止,她也拿不準能不能真的從頭觀摩到底,畢竟這不是觀摩戰事,也不是觀摩比武。這種事情,她可不想別人教她,她想讓她未來的夫君教她。

女子一退出去,屋內一瞬間仿佛靜到了極致。

姬鳳離靠在床榻上良久沒動,花著雨轉著手中的酒杯,良久也沒有喝,她是不敢喝。

相爺,請問您有什麽吩咐?”花著雨抬眸微笑著問道。她很想知道,剛才他留下她,說有事,到底是什麽事?

姬鳳離懶懶靠在床榻上,鳳眸輕眯,朝她望來。瀲灩的眸中光芒掠過,致命地撩人。

過來!”他忽然冷冷開口道。

花著雨僵了僵,凝眉將手中的酒杯放在幾案上,緩步走了過去。

姬鳳離依然保持著方才的姿勢沒動,他上身內衫,如雲般散落敞開,露出了大半個胸膛,結實而性感。下麵的紈褲也是被擼到了腿彎處,整個人衣衫不整,格外有一種慵懶散漫的氣質。黑亮如墨的發不羈地披散在肩頭,非常勾魂。

若是換了以往的她,花著雨想她也許會被他迷住,但現在,她對他免疫,就像她對瘟疫免疫一樣。

相爺!”花著雨凝了凝眉,淡淡問道,“不知相爺喚元寶過來有什麽事?”

給本相穿衣!”姬鳳離眯眼淡淡說道,絕美鳳眸凝視著她。

花著雨愣住,愣在那裏一動也不動。這是什麽狀況?她有些迷惑!

姬鳳離漆黑如夜的眸光沉沉凝在她臉上,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你在東宮就是這樣服侍皇甫無雙的嗎?”

她的確是在宮中服侍過皇甫無雙穿衣,但是,她是他的貼身太監,這些就是她日常的活計。可是,現在,姬鳳離竟然也要她服侍他?

怎麽,你不願意?你不是要跟在本相身邊做本相的貼身侍衛嗎?你來相府多日了,還從來沒盡過你的職責呢!”姬鳳離的聲音懶洋洋的,聽不出來他的情緒。

花著雨淡淡笑了笑,轉身從一側衣櫃裏取出一件白色寬袍,慢慢走到姬鳳離身畔。

其實,他說得一點也沒錯,她來相府,也是打算從他身側探聽消息的。今夜她來這裏,也是想要他派些活給她的。不就服侍他穿衣嘛,沒什麽大不了的。

她緩緩走到他身前,將他身上的內衫拉緊,穿好,再將白色寬袍披在他身上,拿起玉帶,繞到他身後,為他束上玉帶。

姬鳳離定定立在那裏任由她擺布,麵色淡漠地凝視著前方。感受著花著雨的氣息在他身側流淌,帶著一絲隱隱的淡香。她極其小心翼翼,但是,還是偶爾會碰觸到他的肌膚,那種輕觸讓他心頭升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悸動。他的眸光,不自覺地隨著她流轉,直到望向麵前人兒的紅唇,他好似被蜇了一般將目光轉了開去。

相爺,還有什麽事?”花著雨笑意盈盈地問道。

姬鳳離鳳眸微微一眯,冷冽如冰的眸光從花著雨臉上轉開,淡淡說道:“滾!”

花著雨懷疑自己聽錯了。

一直以來,姬鳳離都是溫潤如風的,最近,卻一連說了兩次這個字了,第一次是對藍冰,這一次是對她。

一會兒溫潤如玉謙謙如君子,一會兒冷冽如冰狠辣如魔鬼,她越發揣摩不透他了。

雖然,她是下人,是貼身侍衛,但是,也不能這樣招之即來揮之即去。

相爺,元寶做錯什麽了嗎?”花著雨站著沒動,清聲問道,“若是做錯什麽了,還請相爺明示,元寶以後一定改過來。”

花著雨話音方落,一只白皙的手伸了過來,忽地捏住她的下頜。他的動作快得近乎神話,她猝不及防,根本就沒有機會躲開。他五指使力,強迫她抬眸望向他。難道說,她露出什麽破綻,他識出了她的身份?她怎麽覺得,姬鳳離似乎是恨極了她?其實,他識出了她是女子身份倒是不怕,最怕就是識出了她是贏疏邪的身份。那麽,她想她就危險了。

花著雨迅速鎮定心神,忍著下頜一陣陣的痛意,定定望著姬鳳離,清眸中透著一絲沉靜和倔強,卻沒有一絲驚慌。

聽著,從今日起,本相準你跟在身邊做事。但是,你要記住一點,做完事迅速離開,不用問為什麽!走!”他乍然鬆開擒住她下頜的手,側身再也不看花著雨一眼,從容走到幾案一側,渾身上下透著閑人勿擾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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