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頁_無憂渡小說_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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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積雪的緣故,主題公園裡好多遊樂設施都暫時不能使用了,工作人員則是快馬加鞭地對其進行著維護。

“旋轉木馬是這世上最殘酷的遊戲,彼此追逐卻永遠隔著可悲的距離。”蘇鬱蹲下身,抓了把雪揉成個雪球,用力擲向遠方,砸到誰誰倒霉。

“切!胡說八道。”劉思齊也捏了個雪球,拿在手裡拋上拋下,“一句話,去是不去?”

“去。”

劉思齊咧咧嘴,用力投出雪球。

雪球划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落到比蘇鬱的雪球更遠的位置。

旋轉木馬,就算在小時候蘇鬱也很少玩,這次算是把他未泯的那一點兒童心徹底激發出來了。

蘇鬱隨便挑了匹木馬,用了個不怎麼好看的姿勢爬將上去,坐穩後開始四下里尋找劉思齊。不想腰間一緊,被人緊緊摟了——劉思齊那廝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跟他共乘一騎。

“這樣就不殘酷了。”劉思齊貼著他,在他耳邊輕聲說道。

那麼輕的話語,輕到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每個字卻好似有千斤分量一般重重砸在蘇鬱的心上。

隨著木馬低速的旋轉,蘇鬱的心也跟著輕快起來。但是他知道,旋轉木馬終究會有停止的一刻,所以他只能在心裡默默祈禱,慢一點,再慢一點……

劉思齊摟著蘇鬱,只覺得暈頭轉向的,沒想到木馬如此慢的速度也能讓他分不清東南西北。

他跟他曾經的女朋友們也玩過旋轉木馬,不過卻沒有一次是兩個人坐在一匹木馬上的,更沒有像現在這樣心跳得如此之快過。

終於,木馬不動了。

兩人頂著周圍人各色目光飛也似的朝木質過山車的方向跑去。

木質過山車是歡樂谷的主打娛樂項目,就好比八達嶺長城之於北京,是絕對不能錯過的。正因如此,遊樂場第一時間對其進行了維護,在營業之前就將木質軌道上的積雪清理完畢,保證了該項目的正常運行。

即便這天有人相對較少,他倆還是排了好半天的隊,然後義不容辭地搶了第一排的兩個位置。

過山車可比旋轉木馬刺激多了。

從達最高點迅速跌到最低點而後又急速上升迴旋,這種滋味實在是不好受,蘇鬱感覺自己的心似乎一下子被掏空了,但在下一瞬間又重得快要從身體裡掉出來。

還好,劉思齊適時的握住了他的手,還叫他如果害怕了就大聲說出來。

蘇鬱當即跟著車上其他的人一起肆意尖叫起來,把所有的負面情緒都拋諸腦後,就好像那天在舞台上,心中有了無限的勇氣。而勇氣的來源,現在正坐在他的身邊,緊握著他的手。

他想,此時此刻就算是過山車脫軌了他也無所謂了,至少他倆的手還牽在一塊兒。

也就是這胡思亂想間的功夫,過山車行完了整條軌道,回到原點。一車人,好些都蔫了,抓著欄杆顫顫巍巍地往外走,反觀蘇鬱,竟還有些意猶未盡。

“接下來再去玩什麼?”劉思齊問他。

蘇鬱看了看腕上的勞力士,指針雙雙向十二靠攏了,一個上午就玩了兩樣東西,時間光花在排隊上了。

“先吃飯去吧?”

“還是先去坐摩天輪吧。你看,這會兒大家都去吃飯了,我倆也去吃飯還不是連個座兒都沒。應該趁此時玩的人少,趕緊去玩。而且,你沒忘了咱倆是來幹嘛的吧?約會啊!既然是約會怎麼能不坐摩天輪呢!”劉思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蘇鬱摸了摸肚子,“你都決定了還問我做什麼!”

“人民民主專政嘛。你那裡民主我這裡專政。”劉思齊不由分說地朝摩天輪走去,蘇鬱只得跟上,哪想這廝竟又回過頭來,道:“你要實在餓了,我們就先去吃飯?”

“不用了。”蘇鬱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於是這般,兩人上了摩天輪。

摩天輪愈升愈高,坐在裡面視野也越來越好,整個遊樂場盡收眼底。不過積雪未化,破雲而出的陽光射到雪地上,又被反射回來,在上面看著金銀閃閃的一片,甚是晃眼。

劉思齊忽然從對面的座位起來擠到蘇鬱邊上。“親愛的,你知道麼,一起坐摩天輪的戀人最終會以分手告終。但當摩天輪達到最高點時,如果與戀人親吻,就會永遠一直走下去。”

劉思齊說著,就將自己的雙唇覆在了蘇鬱的上面。

輕輕的一個吻,承載著兩人對未來的美好願景。

傳說,摩天輪的每個盒子裡都裝滿了幸福,當我們仰望摩天輪的時候,就是在仰望幸福……

三個呼吸之後,劉思齊鬆開他,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思齊,原來你是有備而來……”蘇鬱摸摸嘴唇,心情大好。

“你才發現啊。”劉思齊對他眨眨眼。

“但我們剛才要是被看見了咋辦?”

“看到了就看到唄,無所謂的。況且也不見得有人認識我們。”

劉思齊望望前面的和後面的那倆盒子,裡面的都還在忙著接吻,哪裡還有功夫來注意他倆。

“那老婆,你剛說的只要接吻了就能一直走下去是真的?”

“網上看來的,鬼知道是真是假。我相信的又不是這個,我相信的是你,以及我自己。所以,你也要相信我!”

第四十二章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以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劉思齊有些恍惚,跟蘇鬱兩人坐在摩天輪上似乎只是前一刻的事,而這一刻卻只剩了他一個人,或者說只留了蘇鬱一個人。

他坐上飛機的時候,望著窗外越來越小的城市,還在想,他對蘇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愛不應該是電視劇裡那樣無所畏懼甚至不惜和家庭決裂麼,那麼是不是他對蘇鬱的喜歡根本沒有那麼深,可是,那些悸動,那些曖昧的青春,明明那麼刻骨銘心。

然後,城市越來越小,最終被漫天雲層取代,劉思齊覺得耳朵嗡嗡的痛……很痛……

當時從摩天輪上下來,兩人找了最近的餐館進去。

那個時候用餐的人少了,菜上的也快,他們要了個小火鍋,撿了個角落慢慢吃。

不得不說大冷天的吃火鍋是個正確的選擇,雖然心熱乎著,但不做那檔子事還是手冷腳冷的,這東西一下肚,兩人額頭上立馬就有了亮晶晶的一層汗珠,當然,跟蘇鬱往鍋裡加了太多的辣油也有關係。

吃的正歡,蘇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轉過頭去,是李媛。

“學長!好巧啊,你也來這兒玩啊。竟然讓我給碰見了,緣分啊!”李媛歡快的跟他打招呼。

那邊劉思齊一口辣油嗆進氣管裡,不住地咳嗽。

“你也在啊,”李媛把目光轉向劉思齊,“吃東西呢,別太心急,對身體不好。”

“跟你無關。”劉思齊有些光火。

“呿,我才懶得管你。”李媛聳了聳肩,指了指遠處,“我們在那桌用餐,瞧,他都等急了。對了,要不吃好一起去玩?”

“不去!”劉思齊斬釘截鐵。

“沒問你!”李媛略帶希冀地看向蘇鬱。

“呃……還是算了,不好意思打擾你們嘛。”

“就知道學長善解人意。那我先過去了。拜~”

李媛一提那只閃閃發亮的HelloKitty粉色珍珠串包,反手跟蘇鬱揮了揮手就朝遠處那個穿著銀灰色休閒西裝的男子走去,看也不看劉思齊一眼。

“那男的是誰?”

待李媛坐定,蘇鬱拿筷子指了指她對面的男子。

劉思齊又轉過去看,看到那男的正好也在看他,趕緊把頭轉過來,對蘇鬱道:“挺眼熟啊,就是叫不出名字來。不過那男的家裡應該挺有錢的,一整套阿瑪尼就不說了。妮子那包,限量版的,光有錢還沒不到,估計也是他送的。嘖嘖。真他媽的大手筆。”

劉思齊想想自己跟李媛交往那段,送對方的最貴重的東西不過一條三百多人民幣的項鍊,怪不得李媛要會要跟自己分手,投向那人的懷抱。還是蘇鬱好,適合過日子,對奢侈品也沒啥需求。

“吃好了趕緊走吧。還要玩呢。”

反正現任碰上前任,如果像電視劇裡說的,總會鬧出點什麼事兒,雖然在劉思齊臉上看不出什麼,但此地不宜久留,不如趕緊扯乎。

不過說來也邪門了,傍晚離開歡樂谷的時候,兩對人又給撞到一起了。果然是不想見,偏得見。

那時劉思齊正跟蘇鬱兩人趕去擠公車,突然一輛大奔就那麼擦著蘇鬱的邊兒停下了。兩人皆是吃了一驚,然後就見裡面的李媛把車窗被放了下來,對蘇鬱笑道:“學長,咱真有緣,又見面了。”

蘇鬱只有硬著頭皮跟他倆打招呼。至於劉某人,又一次被無視了,不過他習慣了。

“車還有空位,要不要一起回去?”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也不怕你男人吃醋?劉思齊正腹誹著,就听蘇鬱拒絕了他們的好意,於是對李媛露出了勝利的微笑。

李媛回以高深莫測地一笑,“那我們先走一步。”

說著,對蘇鬱揮一揮手,絕塵而去。

看著飛快消失在視線盡頭的奔馳SLR,劉思齊只來得及吐出了一個“操”字。他在這天之前還不知道李媛原來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至於那個男的是何方神聖,他當時還想不出來,那車他倒是記得,就是那次在學校裡差點撞到蘇鬱的那輛。敢在學校裡開快車的,來頭不小啊。

他後來回想起李媛的眼神,只是覺得不懷好意,似乎就快就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但是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過了兩天,劉思源沉著張臉來找他。那天蘇鬱剛好被王燦他們叫出去了,不在出租房裡。

劉思源就是他傳說中上了三十歲還沒嫁人的老姐姐,他倆一個是見賢思齊,一個是飲水思源,足見父母賜名時的良苦用心。

劉思源一進來先把所有的房間都參觀了一遍,然後在客廳的小方桌邊上找了張凳子,拿紙巾仔細地擦了坐下,再讓劉思齊坐到她的對面。她的臉色比起先前,明顯更加的不好了。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的寶貝弟弟啊,你還真不讓我省心。”劉思源對著他笑了笑。

劉思齊在她面前正襟危坐,一點都不敢造次。他那會兒還摸不清劉思源的來意,但是直覺得她的笑容裡隨時會有刀片飛出來,將他切得粉碎。

“你也二十多了,馬上都到法定結婚年齡了吧。”

劉思齊一聽,心裡咯噔一下,繼續低著頭保持沉默。

“咱爸媽不管你,不代表你就能胡作非為了。他們不管,還有我這個做姐姐的。你說你自己像不像話!他們當初不支持你去學吉他,我支持你,只要合理的,我這個做姐姐的哪一次不是站在你這邊的?你現在倒好,學人家去玩同性戀!你腦子到底在想點什麼!”

劉思齊打斷她:“姐,你哪兒聽來的消息?有人訛你你也信?”

“你姐我是這麼容易就被訛的麼?咱這麼多年的姐弟,你還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劉思齊!我告訴你,我他媽今天來找你——”劉思源怒極了,說不上詞兒來,直接從包裡拿出一個信封,丟給劉思齊,“你自己好好看看!像話麼?你可給咱家長臉了啊!”

劉思齊一見到東西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不再是心裡咯噔一下了,而是臉上面一陣紅一陣白一會又一陣青一陣黑的,比熱帶魚還好看。

信封裡是一張照片,照片上拍的是他跟蘇鬱,正好是在摩天輪上接吻的畫面。除了是李媛,他想不出還有誰會這麼無聊地拍這種照片來迫害他。

“怎麼不說話了?”劉思源眉毛一挑。

“姐,你應該知道現在製圖工具有多麼的發達。”

“是啊,但是這照片做沒做過我還分得出來。況且人家特地還把底片一塊兒送過來了。話說回來,你邊上這個男的長得真不錯,怪不得把你迷得神魂顛倒,還說出要跟霍家解除婚約的混話來!你看不上他們家,他們家還看不上我們家呢!雖說你姐姐我也是反對父母包辦婚姻的,但不代表我支持同性戀!”

劉思齊想把照片撕了,但又有些捨不得,其實這照片拍的不錯的,畢竟他跟蘇鬱到現在還沒一張像樣的照片。

“姐,反正我不結婚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

“你敢!”劉思源橫眉怒視,拍案欲起。

“你自己這麼大年紀不也還沒結婚麼。”

“弟弟,咱是商人,看重的是利益。要我結婚就得給我足夠的好處,但是你跟霍家的搭上了關係,那絕對是咱家得了天大的便宜!不過,你要解除婚約,可以,把咱爸媽的廠子給經營好,把咱家的生意做大!”

“姐,你知道我不感興趣。”

“對男人就感興趣了?我記得我弟弟從來都是喜歡女人的。”

“我是不喜歡男人,但是我喜歡他!”劉思齊反駁。

劉思源直接給了他重重一嘴巴,“你知道外面怎麼說我們家麼?暴發戶!都說富不過三代,這才第幾代?第二代!你鬧出這種事情來,外人要是知道了,你說咱們劉家的面子往哪兒擱?沒有把你教好,是我的錯,我現在來給你糾正。”

“姐,你教我的,認准的事兒就不能動搖。”劉思齊心道他姐還真下的去手,這印子沒個兩三天是消不掉了。

劉思源摸了摸他被打腫了的左臉。“我也教過你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不要做。”

“我不會後悔的。”

“等你後悔了就來不及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我說的做的也是為了你好。你呢,也給我清醒一點,別耽誤了自己,也不要耽誤了別人。”

“姐,怎麼連你都不理解我?!”

“我理解你,所以我沒把事兒給爸媽說,不然就不是一個耳光這麼簡單了。”

“姐,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不能放手了。最後一次了!你信我最後一次!爸媽給我的股份我也不要了,都給你!”

“愛美人不愛江山了?成啊,那些股份我幫你保管也好,過兩天咱再把協議簽了。但是現在!收拾東西跟我走!”

“憑什麼!”劉思齊甩開她的手。

“憑你是我弟弟。我不能看著你這樣下去了。”

劉思源此刻的表情比起剛才來已經沒有那麼嚇人了,緩和了不少,又坐下來,點上一支煙,似笑非笑地看著劉思齊。“要不這樣,我找個人把他做了?當然,殺人是犯法的,所以來一場車禍怎麼樣?不把他撞破相,只把他撞得不能動,不能再唱歌,或者不認識你了?”

第四十三章

蘇鬱跟王燦幾個哥們儿哈皮回來之後就再也哈皮不起來了。

開門的第一眼他沒有看到牆角邊的吉他,然後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煙味,不屬於他跟劉思齊的味道。

再一看,原來顯得擁擠的出租房現在卻顯得空曠了,他去臥室裡轉了一圈,又去廚房衛生間看了一遍,發現所有劉思齊的東西一樣不剩,就好像從來沒有這麼一個人跟他在一起生活過。

他伏到床上,深深地吸了口氣,依稀還能感受到劉思齊的溫度。

他自嘲地笑了笑,至少還有一樣東西是劉思齊帶不走的,那就是他關於劉思齊的記憶。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再深刻的記憶也會像被子上味道一樣越來越淡。

他不知道劉思齊要離開多久,也不知道劉思齊為什麼要離開,但他知道他應該等下去,等到等不下去為止,就因為他知道劉思齊在摩天輪上對他說的都是真的。

可是他還是覺得心裡一下子塌了一塊……

就這樣等了幾天,劉思齊還是沒有出現,六分之一的其他人也說沒有見過他,這麼個大活人,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接著,蘇鬱在咖啡館的兼職也沒的做了,老闆辭退了他,無緣無故的。

沒了工作就有了更多的時間來想劉思齊,他乾脆把以前跟劉思齊去過的地方都再去了一遍,但這麼做只是徒增思念,他依然沒有找見劉思齊。隔三岔五的他也會上游戲去看看,希望哪一天能夠在網絡上看到那個叫逗豆豆龍的精靈刺客。

沒了工作就沒了收入,家裡給的生活費哪夠他付房租,只好把房退了,厚著臉皮回到520去住。其實就算他不退房,房東也有趕他走的意思了,因為有人用蘇鬱和劉思齊當初三倍的租金要租這間屋子。

六分之一又變成了五分之一,大家都面臨畢業各方面壓力都很大,但是因為捨不得樂隊,所以之前一直沒人提出來要走。現在劉思齊走了,大家也就紛紛作鳥獸散,而且作為一個樂隊,他們也沒有像社團一般有保留下去的打算,壓根就沒有招收新成員。至此,六分之一樂隊終於消失在了學校的舞台上。

再接下去就是寒假了,這是蘇鬱的大學生涯的最後一個假期。他本以為沒了劉思齊日子會很難熬,但畢竟是畢業班了,一連串的事情反而讓他覺得日子過得好似走馬觀花一般。

其實他還是挺害怕的,害怕突然有一天,他就沒那麼想念劉思齊了。

天越來越熱,越來越悶,蘇鬱能感覺到梅雨季又要來了。

與此同時,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過了論文答辯。

“我這心碎的……捧出來跟餃子餡似的。”蘇鬱拍著胸口從教室出來。

“人林黛玉也沒你碎得這麼風情萬種。”莊衍靠在門口的牆上,拿著一疊資料當扇子。

王燦他們仨剛好不跟他分在一個教室答辯,而且時間也比他提前,這會兒兄弟三個就等他了。

“怎麼?沒有過?人文系系主任不是出了名的好人麼?”王燦問他。

“不是,我以為會是個良,沒想到得了個優秀。我這心碎的……”

陶韜拍拍他肩膀,“你小子是想請客了麼?”

“成啊!一人一個天津狗不理。”

他剛說完就被莊衍踹了,“這麼熱的天,咱也不要包子了,你就一人一個哈根達斯吧,口味什麼的隨便。”

蘇鬱攤了攤手,“我兩袖清風啊口袋空空,好歹你都已經是工薪階層了,我到現在沒找到工作。”

幾個人裡面,莊衍已經被一家外企錄用了,雖然還是試用期;陶韜則是不聲不響就考了研,不久的將來就要趕赴京師;王燦還說不准,不過據說他家有的是門道;剩下的只有蘇鬱了,他好不容易拿到了律師證,但是沒一個事務所要他,然後又去好些企業投了簡歷,至今音信全無。

“說起來,阿鬱,你想過沒有畢業之後做什麼?”王燦問。

“我想留在S市。好不容易來帶大城市,再回去的話多下面子。”

“要不跟我南下?讓我爸給我們托下關係。”

蘇鬱搖搖頭,淡笑道:“至少我對這邊算是比較熟悉了。那句話叫什麼,Everything will be fine。人不可能一輩子都找不到事做的,無非是好與壞的區別。”

“嗯,你自己拿主意。隨時歡迎你來投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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