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城池營壘60


  邢克瑤和李念之間,或許只差一個契機就能圓滿,也或者是……時間。盡管邢克壘並不贊同用時間來證明愛,可邢克瑤那麼深刻地愛過之後,讓她接受有著特殊身份的李念,注定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

  不過當結局已經注定,過程的艱辛似乎就變得不那麼難熬了。尤其當邢克瑤不再提及讓李念去相親時,李念覺得距離他想要的幸福僅有一步之遙了。

  相比李念的不容易,邢克壘也不輕松。**如同燎原的火,點然之後便無法熄滅,有了肌膚之親後,他愈發急切地要讓米佧成為他專屬的軍用物品。充分發揮了軍快準狠的特點,邢克壘的結婚報告回部隊時就遞了上去,甚至沒事先和米屹東申請一下。

  接到邢克壘電話的時候,赫義城正陪賀雅言試婚紗,心情大好的參謀長同志打趣︰“猜猜,不會像賀泓勛一樣讓催政治部開證明材料吧?”

  被洞悉了心思的邢克壘就笑︰“老大懂的,需要法律保護,越快越好。”

  赫義城隨口罵了句︰“渾球。”隨後訓他︰“程序都不懂,結婚報告是遞上去了,《結婚函調證明》下來了嗎?等米佧回寄了材料再說。”

  邢克壘顯然興奮過頭了,聞言說︰“厲行告訴到了這個階段就該請出馬了啊。”

  這就開始治他了?赫義城憋不住笑︰“他就是讓來挨罵的。”

  剛掛了電話,賀雅言就穿著唯美的公主婚紗從試衣間出來,偏頭看看幫她整理頭發的米佧,她問︰“邢克壘啊?”

  顧不得回答,望著眼前美侖美換的未婚妻,赫義城的眼神陡然間變得熾熱,上前一步握住賀雅言的手,堂堂參謀長同志好半天才嘴拙地說了句︰“好看。”

  賀雅言彎唇,微微嗔道︰“傻樣兒。”然後轉過身去,故意問他︰“這樣也好看嗎?”

  見未婚妻柔裸的背暴露空氣中,赫義城即時收回先前的贊美之詞,鎖眉︰“設計圖是這樣的嗎?這是沒縫完還是給省布料啊?”見米佧偷笑,他臉一板︰“就知道笑,回頭穿一件給家邢克壘看看,看他不當場給撕了。去,幫雅言姐換一件。”

  賀雅言才不听他的,鏡子前照了照,“喜歡這件。不過腰上稍肥了些,要再改瘦一點兒……”

  “還瘦?”赫義城的目光鎖定她縴細的腰上︰“那還能喘氣了嗎?”

  不管能不能喘過氣來,反正賀雅言喜歡的,赫義城總歸會妥協。所以哪怕對那件背部性感的婚紗頗有微詞,婚禮當天還是穿了賀雅言身上。

  當明艷照的賀雅言穿過拱形花門一步步走過來,當赫義城從賀爸爸手中牽起妻子柔軟的手,當婚禮現場響起牧可彈奏的結婚進行曲,一對新不約而同想起相識的一幕……

  六年前的全軍比武接近尾聲,赫義城鉚足了勁準備沖刺時,之前就有了異樣的右腿一陣鑽心的疼,仿佛听到骨頭斷裂的“喀嚓”聲,他的身體下一秒直直栽到下去。被就近送去醫院時,身穿白□生服的賀雅言冷靜地安排他拍片。

  拿到片子後,賀雅言瞥了眼赫義城,交代護士︰“準備手術。”

  “手術?”赫義城沒想到這麼嚴重︰“明天還有一項比武,……”

  不等他說完就被賀雅言打斷了,她以譴責的目光望過來︰“的意思是明天還要參加比武?”見赫義城點頭,她把手中的病例本“啪”地拍到桌子上︰“肌肉反復運後產生緊張與淤血,因沒能及時吸收運動所產生的震動,使外力直接傳到骨骼,引起的骨裂,不及時手術有殘廢的可能。確定還要參加比武?”

  赫義城直拗地堅持︰“只需要給把疼止住了,謝謝!”

  賀雅言摘下口罩,明艷的臉隱含怒意,她抬手戳戳他閃閃發亮的肩章︰“命令是嗎中校同志?”見他 牛一樣不吭聲,她語有不善︰“到了醫院,別說中校,將軍也得听的。”轉臉看向一旁的軍官,她問︰“誰簽字?”

  作為赫義城的下屬,年輕的軍官當然是不敢簽字的。而根據醫院規定,沒有家屬簽字就不能做手術。賀雅言無奈,把情況反應給院領導,赫義城首長的同意下,她把直接推進了手術室。

  術後赫義城問︰“如果首長不同意呢?”

  賀雅言低頭翻看病例本,頭也沒抬︰“那就代簽!”

  赫義城還為比武的事窩著火,聞言譏諷,“膽夠大的啊!”

  賀雅言拿病例本敲敲他健康的左腿︰“膽不大就成瘸子了。”

  盯著她離開的背影,赫義城揮手打翻了床頭的水杯。

  那時相識,可謂激情四射。再因牧可和賀泓勛產生交集,依然是火藥味十足。然而兜兜轉轉六年,他們終究還是一起了。讓不禁感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陽光明媚的五月,赫義城與賀雅言的愛情修成正果。為她戴上戒指的瞬間,他分明看到她眼角的淚光,以指腹輕輕為她拭去,赫義城哽咽︰“從此刻起就要辛苦擔起軍嫂的擔子了。雅言,謝謝。”

  賀雅言含淚笑起,“不管前面的路有多坎坷,都願意和一起。”

  最樸實的言語,最堅定的心意。感動了場的每一個,如雷般的掌聲響起,赫義城將他的新娘攬進懷里,自此開始了他生的另一段里程。

  見米佧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樣子,邢克壘邊幫她擦眼淚邊感嘆︰“緊趕慢趕還是落後了,從求婚到結婚,好點子全被他們用了,這英雄還有用武之地嗎?”捏捏米佧的手,他耍賴︰“寶寶,表示壓力很大。”

  米佧吸吸鼻子︰“就說技不如得了。”

  技不如?無論是哪兒方面的技術邢克壘都不承認不如!士可殺不可辱,受了藐視的邢克壘米佧被新娘捧花砸中腦門時,一面眾的歡呼聲中撿起花束單膝跪下去,一面米佧含羞帶怯地接過花拉他起來時,以勢必得的語氣說︰“等著!”

  這個男,連表達感情的方式都和別不同。幸好米佧習慣了他典型的邢克壘式語言,明白他說要給她一個也許不隆重,但嚴肅認真的求婚,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生氣了要修理她呢。反正不管怎樣,米佧的心是已經交付出去了,其它的只是形式,她看來,並不重要。

  赫義城和賀雅言婚禮過後,沈嘉凝手術的日子也臨近了。由于要帶兵集訓,邢克壘沒能親自去醫院。接到米佧電話時已經是晚上了,邢克壘對著信號不太好的手機吼︰“怎麼樣了寶寶,手術順利嗎?”隱隱听到話筒里傳來米佧吸鼻子的聲音,他下意識皺眉︰“難道……”

  米佧以帶著哭腔的聲音急說︰“沒有。”然後使勁揉了揉眼楮︰“手術成功了。”

  邢克壘提起來的心歸位,他深呼吸︰“傻丫頭,那哭什麼?”

  米佧眼眶一熱,“腦部的腫瘤很順利就切除了,可李教授還沒走出手術室,她就……”

  邢克壘有不好的預感,“心髒病到底還是犯了?”

  回想尚未被推下手術台的沈嘉凝的生命體征出現異常,到後來的干脆連心跳都停止,米佧就覺得腿軟。竭力按住淚腺,她向邢克壘轉述當時的情景。邢克壘這才知道,經過十幾個小時的手術,邵宇寒才生死線上搶回了沈嘉凝的命。當沈嘉凝被推進重癥監護室,邵宇寒因疲勞和過度緊張休息室里坐了整整兩個小時才緩過神來。

  當看到邵宇寒臉上疲憊的笑容,為支持赫義城工作新婚蜜月都沒度的賀雅言差點哭出來,她想說即便手術失敗,也不必感到愧疚,因為沈嘉凝從來都不是的責任,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兩個字︰“表哥……”

  望向賀雅言泛著血絲的眼楮,邵宇寒拍拍她的肩膀︰“沒事。”

  輕描淡寫的三個字,承擔的或許是以後三十年,乃至更久的責任。賀雅言不是能完全體會邵宇寒的心情,可賀泓勛知道有這台手術時曾提醒她︰“支持他就行了,什麼都別說。”

  身為兄長,賀泓勛還是了解邵宇寒的,知道他決定的事,不是誰輕易勸得了的。而作為一個男,一個成熟的男,賀泓勛認為︰只要邵宇寒清楚自己做什麼,就夠了。至于說他和沈嘉凝的結局,是旁不能預知的。如同誰都沒有想到,邵宇寒得知傅渤遠對沈嘉凝的所作所為時,不等他動手,傅渤遠居然因超速駕駛發生車禍,當場死亡。隨後,恢復健康的沈嘉凝留下一封信後,離開了A城。

  一句“們再也回不去從前了”就此斬斷了和邵宇寒同行的路。

  一句“謝謝為、為們家所做的一切”是她對邢克壘的感恩。

  關于沈嘉凝的故事就此結束,而屬于其他的幸福,還繼續。

  結婚報告批下來時,正值邢克壘領受任務帶兵外訓。所以當《結婚函調證明》到了米佧手上時,邢股長還沒來得及登門拜訪老丈,以至米佧鼓起勇氣說要和邢克壘結婚時,米屹東當場翻了臉,“是們結婚,還是結婚?上回就算了,這次這麼大的事兒他不該當面和說?他有沒有誠意?”

  米佧被她爹吼得下意識縮了縮肩膀,小聲解釋︰“他去外訓了不城里,等他訓練結束就會來的。”

  米屹東聞言沒好氣︰“那就等他來了再說。”

  米佧默默把證明收起來,悄沒兒聲地回房間給邢克壘打電話去了。得知又惹老丈生氣了,邢克壘頓時著急上火了︰“不是告訴證明到了先給打電話麼,怎麼自個兒和爸說去了?”訓完了小媳婦,他轉臉給老丈打電話賠不是,一個小時後發來短信說︰“搞定!”

  米佧不清楚邢克壘說了什麼好話哄的她爹,總之米屹東沒再因為她先斬後奏發脾氣,反而第二天邢校豐和夏宇鴻親自登門時,像旁的父親一樣對親家熱情相待。

  等米佧把《結婚函調證明》寄出去時,邢克壘熱烈的邀請她周末去外訓基地看他。米佧起初不肯,怕對他影響不好,後來听他說外訓時間延長了,想和她當面商量下結婚的事,米佧才勉強同意。

  是束文波送米佧去的,同行的還有小夏。米佧很好奇怎麼昨晚通電話時小夏還氣鼓鼓地罵某不解風情,今天卻又是兩一起過來。小夏的氣似乎還沒消,盯著駕駛位上沉默的束文波的背影,賭氣地說︰“是陪去露營,和他可沒關系。”

  “誰說去露營啊?”米佧反駁︰“是去和邢克壘商量正事,晚上要回來的。”

  小夏嫌棄地白她一眼︰“長點兒心吧。”

  米佧不明所以,直到了外訓駐地,才發現被邢克壘騙了。五三二團的外訓時間不旦沒延長,更是今天下午就結束了。目送戰士們離開,米佧撲過去捶他︰“荒郊野外的,騙來干嘛?”

  身穿作訓服的邢克壘攔腰把米佧抱起來,以有力的手臂把她托高拋起來又穩穩接住,朗笑著宣布︰“還能干嘛,吃唄!”

  驚叫聲中夾雜著輕脆的笑聲,米佧回落進他懷里時摟緊他的脖子不松手。

  鬧夠了,邢克壘和束文波一起動手準備晚飯。當烤全羊的香氣彌漫開來,米佧和小夏開始大快朵頤。吃到一半,小夏提議和邢克壘拼酒。見束文波埋頭不語,邢克壘拿腳踢了他小腿一下,持續得不到回應的情況下,了然了幾分的邢克壘把握著量把小夏灌了個六分醉。

  束文波帶小夏去帳篷休息的時候,邢克壘牽著米佧的手去河邊散步。

  或許是野外的緣故,那一晚的月亮格外透亮,和點綴夜空中的星星相映成輝,璀璨異常。望著遠處天際的北斗七星,听著林間如同天籟之音的蟲鳴蛙叫,米佧的心境是從未有過的安寧。

  轉身投進邢克壘懷里,米佧惦腳他側臉上親了一下︰“謝謝帶看這麼美的夜色。”

  邢克壘以鼻尖蹭蹭她的,動作中是無盡細微的寵溺,他說︰“高興就好。”

  米佧眉眼彎彎地吻上他的唇。

  一吻過後,朗朗的月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河邊,邢克壘斂去了唇邊的笑意,嚴肅地說︰“那個,月色也欣賞得差不多了,現該進行下一個科目了。”

  “什麼下一個科……”當米佧的手被輕柔牽起,當邢克壘她面前單膝跪下,全世界寂靜得只余他醇厚的嗓音︰

  “盡管長得挺帥,也還算有點本事,可到底不是世界上最好的。但愛,而且保證︰對媳婦兒忠誠就像對黨,絕對不朝三暮四惹桃花。所以寶寶,耍單幫了三十年,趁著還沒變成老頭子,求點個頭,讓從預備役老公轉成正式的吧。”

  相比之下,邢克壘的求婚詞顯得不倫不類,形式也沒有創意,甚至連他身上的作訓服都是髒兮兮的,然而種種的不盡意,卻是他一慣的行事風格。加上他的聲音又太過溫柔慎重,那份認真令米佧的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

  從懷里取出早已準備好的戒指,邢克壘把它抵米佧指尖︰“嫌的痞的話,改;不喜歡抽煙,戒;只要肯嫁給,都听的。寶寶,願意嗎?”

  望著仰臉專注看她的男,米佧眼淚一顆顆掉下來,“邢克壘,”她輕聲卻堅定地對他說︰“這樣的月光,願意一輩子和共賞。”

  將那枚周身瓖滿碎鑽的戒指緩緩推進女孩兒無名指時,那個硬朗桀驁的軍也有了淚濕的感動。

  起身時,邢克壘把米佧納入懷內,吻住她前柔聲道︰“米佧,愛!”

  全世界的星光頃刻間灑向大地,帶著陽光的溫暖籠罩一對戀身上。

  一座城,兩個,執手一生!

  作者有話要說︰到此,《城池》正文停更,實體書下半年上市。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清雨將全力趕實體稿,按照計劃,實體書將比網絡版增加內容,而已經連載的部份,也會進行修稿,所以下半年實體書上市時,應該會是一本更加完整、細膩的軍旅愛情讀本。

  《城池》有不盡人意的地方,親們包容了,更新速度緩慢,親們理解了。在此,清雨鞠躬感謝大家,有你們,我才能堅持到現在,有你們,才有了這個軍旅系列。

  也許就此歇筆,但你們依然是我最珍貴的。

  也許還繼續寫下去,那麼《城池》交稿後就將重返江湖。

  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清雨愛你們!”

  PS︰新版《時光若有張不老的臉》繁體版《听說愛會來》簡體版《城池》上市的消息以及清雨的思想動態,請關注微博。另外,城池是有番外的,等清雨忙完這一陣會碼了更上來,親們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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