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曾照江東寒 番外 婚后小甜蜜

番外 婚后小甜蜜

(一)讀書

清鴻喜歡熱鬧,林放便在荊州武陵城内買了處大宅,并不與清鴻父母同住在山裏。盟中大小事務,一應到府中彙報。

林放喜讀書,如今盟中事漸漸放手給年輕人去做,他更多了時間去讀書。于是每當無事,他便捧了本書,在屋前樹下躺椅,一坐便是半天。

清鴻喜歡他看書的模樣,清秀專注,少了平日煞氣,多了分少年般的斯文。

于是便經常望見人丁稀少的林宅中,一個俊美男子持書而坐,英氣勃發的女子一會在旁邊舞刀,一會兒圍著男子轉半天。不過最後,卻終是男子長臂一伸,将女子抱在懷中,一同蜷在躺椅中看書,而女子往往會睡著。

這一日,林放似得了本新書,卻在房中讀并不出來。從街上歸來的清鴻得知,不喜,催促他到院中來,院中光線好。他依言出來。

清鴻今日并未舞刀,跟著宅中老廚學做了一道雪釀桂花糕,歡天喜地捧到林放面前。林放卻似被驚醒,吓了一跳。俊白的臉上,竟有一絲绯紅。

清鴻懷疑有問題,畢竟林放一張老臉臉紅次數屈指可數,于是非要搶過書看。林放起初是不依,她撲上來鬧成一團,林放目光望著她胸前素手纖腰,還有雙掌剛好能覆蓋的緊翹的豐臀,于是便依了。擁她在懷中,聞著她的發香,一頁一頁指給她看。只看了三五頁,她便面紅耳赤,又好氣又害羞。

于是再忍不住,光天化日之下,林放将她打橫抱起,房中,反手嚴嚴實實關上了門。

半個時辰過去了,武林第一高手戰清鴻聲音綿軟得像小雞:“阿放,怎麽會有這些姿勢?”

林放低頭不語,只是讓戰清鴻喘息得更加劇烈。

院中有氣息響動,明明有人來了。戰清鴻掙紮要起身,卻被林放按住,頓時全身洩力。

“盟主!交州急報!”來人是某分盟得力幹将,單膝跪在院中,等待盟主示下。他不過二十出頭年紀少年,之前一直在荊州盟中任職,卻從未見過聞名天下的盟主和夫人。今日分盟盟主派給他這個任務,他異常興奮,只盼著能見盟主夫婦一面。

“阿放,有人求見!”戰清鴻想要推開林放,未料卻換來更猛烈的攻擊。

“問他什麽事?”林放埋首含糊道。

戰清鴻只得揚聲道:“什麽事……呃……”後面一聲輕呼壓得很低,她憤怒的望著林放,後者表情淡淡的,眼中卻透出一絲狡黠,全不同平日在下屬面前正經八百的盟主。

“禀夫人:交州刺史死了,疑被趙國刺客所殺。交州盟請示,是否剿殺交州城中全部趙人?”

林放仍不點頭,唇、手、還有……那裏,都忙碌著。清鴻只得強忍著想要尖叫的沖動,眼巴巴望著他。

過了一陣,門外那人似有些焦急:“夫人?沒事吧?”

林放此時才點點頭,動作卻是不停的。

戰清鴻緊要牙關,運用内力,揚聲道:“殺!啊……”

“遵命!”門外那人有些擔憂:“夫人,夫人,沒事吧?”

“沒事……呃……”清鴻道,“我……啊……在練功……你走吧……”

門外人頓時恍然大悟——早聽說夫人武功出神入化,大白天都在練神功,還是不要打擾了。他雖今日未見到盟主,但是聽到盟主夫人清莺一般的嗓音,還恰好見證了她在練習絕世神功,也是非常榮幸非常歡喜的呀!

門外人聲終于遠了,被橫放在桌上的戰清鴻羞怒得想殺人,可身上那人怎會給她機會?她的憤怒她的喝斥全被封印在唇中,變成無力的滿足的歎息。只餘一屋□□,綿延無邊。

(二)翁婿

戰破敵對于林放這個女婿,雖嘴上不說,心裏卻是極喜歡的。林放和戰清鴻每年都會在戰家住個小半年。戰破敵冷眼看林放幹脆狠厲的處理各項武林事務,看他将戰清鴻吃得死死的,心中對他的欣賞,也是滿滿的。

這個女婿,雖沒什麽武藝,可是比他有錢,比他英俊,名聲比他好,專情程度似乎也不輸他。所以戰破敵更加喜歡。雖嘴上不說中意,卻經常說起,要林放多多管教戰清鴻。

而清鴻的娘更是對林放歡喜有加,比疼女兒還疼女婿。于是戰清鴻某一日,深刻意識到一個嚴重事實——自己已經淪爲家中三等人。一等是娘,永遠是爹捧在手心的所在,二等便是爹和林放,三等……“三等才是自己!”她顫聲道,于是義無反顧的跑去找爹撒嬌傾訴。

“爹,爹!”她拽著爹的衣角,卻被一向喜歡裝酷的戰破敵揮開。

“爹,這些年我在外邊闖蕩,可想你了!”她再次抓住他的衣角,她武藝更脯爹掙不脫。

爹點點頭,目光柔和了些,伸手摸摸她的頭:“乖!”

“爹,林放總欺負我,他可壞了。你們不要那麽寵他。”趁熱打鐵,趕緊诋毀林放。

爹的手僵在半空,叱咤多年的戰家門主不怒自威:“欺負你?哼骸你武功比他好,身體比他健壯,性格又任性,他怎麽欺負你?怎麽欺負你?”

戰清鴻頓時說不出話來——要怎麽說得出口?他是欺負她,可是都是在……呃,還有桌子上、椅子上,其他許多地方……

望著女兒一張绯紅的臉,戰破敵語重心長道:“你嫁了個好男人。要懂事。唔,阿放來了,把這不懂事的丫頭帶走。”

戰清鴻緩緩回頭,便見林放站在桂花樹下,似笑非笑望著自己。他沒有内力的,可一步步走過去,卻是氣勢逼人的。

站定,低頭看著她,長眉微挑:“嗯,學會告狀了?”

“……”戰清鴻一向硬氣,嘴上不饒人,“我就是告狀。”

林放淡淡一笑:“我怎麽欺負你了?”

“……”戰清鴻怒,“你明知我說不出口!你就是欺負我!”

“哦?”林放親昵的捧起她的臉,遠處侍女們見到平日冷漠的姑爺難得的情動模樣,紛紛笑著消失掉。

林放輕咬她的鼻尖,很單純的動作,卻讓她全身發麻,腦子裏不受控制的閃過兩人在房中的畫面。

“如果是這種欺負。”林放意猶未盡的道,“那麽戰清鴻,我要欺負你一輩子。”

(三)女兒

兩人成婚第二年年末,戰清鴻生下一個女兒。

清鴻歡喜不已,林放卻淡淡的,只是每晚更加賣力,武林盟主想要兒子繼承。

女兒一長大,有娘的英秀,更有爹的俊美。三五歲年紀,便可見傾城傾國之色。可那性子,像爹又像娘。像娘一樣調皮,卻不似娘那麽大大咧咧,反而古靈精怪,頗有心計。五六歲年紀,便能将分盟盟主耍得團團轉。不似戰清鴻小時候,頂多幹點沒啥技術含量的純靠武力破壞的事兒。

于是林放這才正眼瞧這個女兒,弟弟才三歲,林放也有精力教她。于是天下大勢、兵法謀略,一并開始教。突飛猛進,不可小觑。像極了幼時的林放。

武藝卻是興趣缺缺,雖然戰清鴻每日強迫女兒練武兩個時辰,可也不過練到一個普通高手水平,離繼承戰清鴻獨步天下的武藝,差了十萬八千裏。

這時林放知道護著女兒了,訓斥戰清鴻:“女孩子學那麽絕頂武藝做什麽?你看你自己,全身都是傷……”

說著說著,爹娘就去房中“驗傷”去了。只餘女兒留在院中。

騙誰呢?驗傷?女兒讀過許多書,當然也包括爹藏在房中的那幾本□□。

十四歲,女兒下山,闖蕩江湖,仿若當年她的母親。雖然武藝及不上娘,卻也足以行走江湖。

一年過後,女兒回來了,此時弟弟已經十三歲,又有爹的謀略,又有娘的武藝,簡直是完美的盟主接班人,只是性格冷僻點。大約是嫉恨小時候太忠厚,總被姐姐欺負。

然而一向粗線條的娘卻第一個發現女兒的不對勁,根本不顧那夜是弟弟十三歲生辰,抓著她的手,說了一夜的話。

只有娘,看到了女兒眼角眉梢的情思,看到一向武林盟主那橫行數十年的天之驕女,笑容中也有了空曠的相思味道。

可即便這樣,女兒還是不肯告訴她,那個人是誰。

最後,只能爹出馬。

父女倆在房中說了半個時辰。娘拽著弟弟在書房外貼著牆。猛地,爹一把推開門沖了出來,婚後數年,娘都沒見過爹如此鐵青狠厲的臉色。

“竟然是他!”爹怒極,“滾出來!”

盟下高手護衛跳出來四五個。

爹一字一句的道:“傳令下去,傾江東之力,天涯海角,務必把他找出來。”末了加一句:“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衆人領命而去。

女兒哭著沖出來:“爹,不要!他若死了,我也不活!”

爹咬牙切齒:“相識這麽多年,我倒不知他竟是個敢做不敢當的角色!敢動我的女兒,就算從前立下過天大的功勞,也别望我善罷甘休!”

娘顫聲道:“到底是誰?”

爹望著娘,聲音便柔了幾分,可臉色還是鐵青的:“還能是誰,你的好徒弟!”

娘傻了:“女兒,他可比你大了将近二十歲!他今年,三十三了吧?你才十五……”

“娘,我就是中意他。就是要跟他在一起,死都要在一起!”

“那他怎麽不來?”爹摔掉弟弟送過來的茶,聲音中滿是肅殺,“你有了他的孽種,他自己卻不來?”

“他三十幾年沒女人,我們也是情之所至……”女兒還在倔強的辯解,卻被弟弟打斷。

“爹……霍揚雖年長一點,但我聽過他的轶事,的的确确是不世的英雄……”弟弟冷靜的分析。

一陣疾風掠過,數聲巨響,被派去找霍揚的幾個護衛全部齊齊被摔進院子裏。

來人一身黑衣,長發束後,歲月似乎并未在他臉上留下痕迹,看模樣不過二十三四,但比起當年輕狂暴戾模樣,卻添了幾分穩重和滄桑。

“對不住!路上恰遇趙國偷襲,我停了幾日,我來晚了。”來人絲毫不管不顧爹的震怒和娘的目瞪口呆,他根本就當他們不存在。

他徑直走到女兒面前,“我霍揚縱橫一生從不言愛,今後也不會。可是,小東西,你說得對,我舍不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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