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隱天下 第80章 調戲左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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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尷尬這麽淒慘的一刻,竟然讓仇人姬鳳離看到了。看到她被欺負,他應該很高興吧!

姓趙的嚇得僵住了,還保持著將花著雨按在牆麵上的動作。周全一見,嚇得臉也變了色,偷偷看了一眼姬鳳離,大聲喝道:“趙四,你在做什麽?”

趙四看到了姬鳳離,嚇得腿抖了抖,便跪倒在地上,不斷地磕頭道:“相爺饒命!相爺饒命!小的是來給這個囚犯送囚服的,誰知道這個妖孽他勾引我。他會妖法,也不知怎麽迷了小的心竅,小的不知怎麽就把持不住了,幸虧相爺及時來了,不然小的就要被這個妖孽玷汙了。”

聽到趙四滿嘴胡言亂語,花著雨忽然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是忍不住啊!是非黑白是不是就是由趙四這樣的人顛倒的?

她的笑聲中滿是深深的嘲諷和無奈。笑罷,她才察覺方才不知什麽時候肩頭衣衫被撕破,露出了一截美麗的鎖骨,她忙掩了衣衫,徑直緩步走到牆角處靠著牆坐了下來。她也不去看門外,也絲毫不解釋方才的情況。她想,只要有眼睛的都會知道方才是怎麽回事!

當然,姬鳳離就算有眼睛,應該也是一個顛倒黑白的主兒。

周全,本相不想再看到此人!”冷冷的懶懶的聲音是那樣的緩慢,沒有一絲的殺氣甚或是怒氣。然而,周全聞聽此言,還是嚇得渾身戰栗。

他忙命令身側的獄卒道:“還不把此人拖出去?”

是!”幾個獄卒答道,便邁著步子朝花著雨這邊走了過來,伸手便要將花著雨拖出去。

我說的不是他!”淡淡的語氣,似輕風微微拂來。

啊?”周全張大了嘴巴,半晌才反應過來,大聲喝道,“你們這是怎麽了?蠢材!我說的是趙四,快點把他帶出去!”

幾個獄卒慌忙又轉向趙四,拽住他的雙臂,便將他從牢房中拖了出去。

趙四早沒了方才的囂張跋扈,帶著哭腔喊道:“相爺饒命,相爺饒命……”淒慘的聲音漸漸地遠去。

花著雨慢慢地睜開了眼睛,她倒是沒有想到,姬鳳離會為了她去處置趙四。

牢門前,姬鳳離淡然凝立,唇角勾著似有若無的優雅笑意,眸光輕輕掃過牢房內的柴草和地下散落的趙四方才脫下來的衣衫。

周全,一會兒,帶他過來!”姬鳳離淡淡說道,轉身離去。

透過洞開的牢門,可以看到他遠去的身姿。

他那樣輕袍緩帶,緩步走出的身影,就像是華麗的劍芒,刺痛了花著雨的眼眸。

她閉上了眼眸,才將心底的恨意壓下。起身,將牢門緩緩關上,將地下那件囚服換在了身上。身上的衣衫已經破了,不換是不行了。只不過,這囚服有些肥大,穿著了,愈加顯得她身姿極是瘦削。

不一會兒,便有兩個獄卒過來,將她押到了刑堂內。

審訊台上坐著的是刑部尚書張青,一側的幾案旁,坐著兩個人,一個是左相姬鳳離,另一個卻是右相聶遠橋。

花著雨的心定了定,如若有右相聶遠橋來旁聽,那麽,是不是說明皇甫無雙還有一絲機會?

聶右相是聶皇後之兄,在朝中也是一股勢力,但是,不知為何,聶右相和聶皇後的關係非常僵,似乎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是以,他雖然是皇甫無雙的舅舅,平日裏和皇甫無雙走得也不算近,似乎對於奪儲之爭,沒有什麽興趣。然,到了這個生死攸關之時,花著雨相信,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不支持皇甫無雙的。

張青向左右兩位大員望了一眼,開口道:“兩位大人,我們這就開始吧。”

姬鳳離坐在幾案後,身著官服的他,少了幾分飄逸,多了幾分沉穩練達。他懶懶靠在椅子上,神色淡然,看到花著雨被人推了進來,才淡淡掃了花著雨一眼。

聶右相冷冷哼了一聲,“那就開始吧!”

張青咳嗽一聲,將驚堂木一敲,冷聲問道:“堂下犯人,本官問你,那老虎可是殿下派人捉來的?”

不是!”花著雨清聲答道,“張大人,老虎之事,並非殿下所為。從殿下清苑搜出來的那張青竹圖,大人們認為是那幅畫和辛夷花粉放在一起,是以沾染了花香。但是,奴才認為,那幅畫也可以是被人在作畫時做了手腳,在墨中灑上花粉,作出來的畫一樣可以有辛夷花的氣味。”花著雨伏在地麵上,一字一句緩緩說道。

說得有道理,這幅畫可以是別人用含有花粉的墨畫的畫,然後送與殿下,誣陷殿下!”一側旁聽的聶右相捋著胡須慢慢說道。

說得確實有道理,但是,作畫的墨也是殿下派人拿過來的!”張青毫無表情地說道。

但是,作畫的人一樣是接觸過墨的,她也可以悄悄在作畫時灑入花粉。”花著雨抬眸說道。

張青眯眼道:“但是,溫小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作畫的,如若她趁機做手腳,當日在場那麽多人,為何無人發覺呢?”

花著雨語塞。

當時,她是有些無聊,並未一直注意著溫婉,而是抬頭望向天空,恰巧,蕭胤的海東青吸引了她的注意力,溫婉做不做手腳她根本發覺不了。而皇甫無雙,他是注意著溫婉,但是估計他被溫婉迷得七葷八素的,怕是溫婉幹什麽都是注意不到的。

奴才當日有些失神,並未注意到!”花著雨緩緩說道,到了此時,她有些後悔,當日自己怎麽會無聊到去看天空呢!

可是,誰又能料到,那個時候,對手就已經開始設局了呢?只不過是一幅畫而已,誰能知道一幅畫能將皇甫無雙這個呼風喚雨的太子送到內懲院呢!就算是想要防恐怕也是防不勝防的。

沒有注意到?”張青麵無表情地說道,就連聲音都沒有喜怒。他再重重地一拍驚堂木,“人犯,你抬頭看看!”

花著雨抬頭,隨著張青的視線向牆上望去。

只見他所指的牆壁上,掛滿了稀奇古怪的刑具,看上去陰森可怖。張青指著牆上的刑具道:“這上麵的東西,是皇帝親賜的,專門用在犯了法的王公貴族身上。你一個小小的太監,能夠用上禦賜的刑具,也算是有福了。來人,大刑伺候!”

花著雨這些年在戰場上什麽都見過,唯獨沒見過這些可怕的刑具。但是,她花著雨又豈是被這些刑具嚇倒之人,清冷的視線從那些黑黝黝的刑具上掃過,唇角勾起一抹淡笑。

奴才不知,刑部尚書便是這般審案的!既然要屈打成招,又何必問,直接來上刑好了!”她淡淡說道,清眸中掠過一絲譏誚。

張青臉色再冷了幾分,一旁的獄卒依言過來,一左一右拉扯住花著雨的手臂,就要向刑具那邊拽去。

姬鳳離斜倚在椅子上,鳳目微眯,眸光淡若浮雲般從花著雨臉上掃過,再漫不經心地掃過刑具,嘴角隨意悠然地漾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花著雨可以想象出來,姬鳳離眼下心中會是多麽的歡喜。這一次,他也算是報了當日自己狂揍他的仇了,也報了自己搶走他衣衫的仇了。

真是得罪什麽人,也不能得罪小人啊!

這奇形怪狀的刑具,看樣子似乎是夾腿的,也不曉得在漫長的歲月裏,這刑具夾斷過多少雙腿了,那木質被鮮血浸染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兩個獄卒將花著雨按倒在地,其中一個拿起刑具便夾在了花著雨腿上,一左一右,用繩子拉著,就要使力。

花著雨趴在冰冷的青石地麵上,地麵冷冰冰的涼意沁入手心,幾乎冰到她的心中。兩個獄卒一使力,一陣鈍鈍的疼痛襲了過來。花著雨咬緊了唇,她現在是不能反抗的,這些肉體上的折磨,受一受也就過去了。這些人,還不敢在刑堂上將她整死。

罷了!”姬鳳離的聲音好似從極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淡如輕風,卻冷如冰泉。“帶人犯下去吧!”他依然是倚坐在椅子上,姿態疏懶,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冷色。

兩個獄卒聞言,慌忙手忙腳亂地將刑具從花著雨腿上撤了下來,拽了花著雨便向外拖去。

放開我!我自己會走!”花著雨緩緩說道,輕甩衣袖,那兩個獄卒一個踉蹌。她輕蔑地看了他們一眼,拖著疼痛的腿,快步走了出去。一出刑堂,她就慢下了腳步,腿還真是疼啊,只是夾了幾下,就疼得如此厲害。真不知如若再夾下去,她是否能受得住?

若是這些人給皇甫無雙用刑,不知他是否承受不住,屈打成招了?

回到牢房,看到幾個獄卒正在打掃牢房內的柴草,不一會兒,又有獄卒抬來了一張床榻,還有被褥,以及低矮的桌椅。

這周全也不知哪裏出問題了,竟然將她的牢房提高到與皇甫無雙的牢房一個標準了,倒是讓花著雨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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