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隱天下 第30章 真情假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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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她,她敢拒絕太子,這是對太子的大不敬,是對皇上的大不敬,也是對薩滿之神的大不敬。”眾人群起而攻之。

花著雨額頭冒出三道黑線,這罪名扣得也太大了吧。

為什麽?”蕭胤臉色一沉,幽深的紫眸好似浸在冰水中的紫水晶。

殿下能說說為何要送我雪蓮嗎?我聽說,這雪蓮可是要送給心中最愛的那個人的。”花著雨慢條斯理地問道。

蕭胤勾唇笑道:“不錯,所以本太子才送給你!”

花著雨未料到蕭胤會這麽直白,這意思是她是他最愛的人了,可是她知曉,她不是!

可我並不喜歡你!”花著雨淡淡說道。

也好,這朵雪蓮你可以不收,但是你一樣要做我蕭胤的女人!”蕭胤霸道地宣布,就如同他宣布一定要收服那三個部落一樣。他將雪蓮隨手丟到身後侍衛手中,翻身上了馬。他在馬上居高臨下望著她,深不可測的瞳眸中,湧起重重陰晦,如斯的深不可及,如斯的不可一世。

鬥千金站在一旁,拈花微笑。冰晶般雪白透亮的花瓣映著他如玉般的俊臉,說不出來的魅惑。

花著雨原不想惹麻煩,只想低調地在北朝渡過這段最凶險的日子。但是,蕭胤和鬥千金的雪蓮一送,她瞬間便成了北朝的知名人士了。她心中後悔極了,今日,本不該出來湊熱鬧的。天曉得這看熱鬧的人群裏,是不是混有南朝的探子?凡事,還是隱忍些好。

當夜,眾人皆留宿在塔爾湖畔的帳篷內。

花著雨也分到一頂小巧的帳篷,雖是臨時住所,但是日常用品卻一樣不缺。這個帳篷,可比當初她居住的那頂紅帳篷清雅素潔多了。

草原的夜很快到來,北朝的子民,在塔爾湖畔點燃起篝火,開始了徹夜的狂歡。

烤鹿肉、手抓羊肉、美酒,香味誘人,引人垂涎。宴至最後,眾人都有了幾分醉意,就連女子走路都有些歪歪斜斜。這些男男女女帶著幾分醉意和豪情,圍成圈拉起手,一邊哼著嘹亮悠長的曲子,一邊甩開長袖舞了起來。

花著雨看著這一場熱鬧,開始覺得很好玩,時間久了,便有些倦了,起身沿著湖邊向遠處走去。

衝天的火光,悠揚低緩的胡琴聲和歌聲,舞動的五彩長袖,離她越來越遠。其實,她是有意躲開的,這裏的熱鬧繁華於她而言,像是一場夢境。多麽希望,醒來之後,她還是父親膝下的愛女,而非流落異鄉的罪犯。

她走出老遠,原本以為沒人發現她。她一回身,便看到蕭胤正策馬向她奔了過來。

月色朦朧,淡淡的月色灑在他身上,猶如鍍了一層銀色的光暈。或許是月光的緣故,他看起來比白日裏要溫和得多,一身的冷冽和霸氣好似無形中隱了起來。

大黑馬奔到她麵前,蕭胤一拉韁繩,馬嘶鳴一聲,便停了下來。

蕭胤手中握著韁繩,一雙紫眸就那樣灼灼地望著花著雨,雖然兩人一個馬上一個馬下,隔著不短的一段距離,但是花著雨仍然有一種感覺,仿佛自己的影子正被映照在他紫水晶一般的瞳眸中。

花著雨微微笑了笑,便想繞過蕭胤,回到自己的小帳篷中。剛剛走了沒幾步,就聽得身後啪的一聲響,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她回首一看,蕭胤已經從馬上栽了下來,整個人撲倒在草地上。

花著雨顰眉張望了一番,看不到一個人影。她無奈地走到蕭胤麵前,伸出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聽他的脈搏,倒沒有中毒。不過,離蕭胤近了,便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

看樣子沒中毒,只是醉了而已,沒有性命之憂便好。花著雨起身,正打算離開,冷不防,躺在地下的人一伸手臂,抱住了她的脖頸。

花著雨沒想到蕭胤喝得爛醉,手勁還這麽大,那雙鐵臂將她摟得緊緊的。兩人的身子瞬時貼得嚴絲合縫,沒有一點空隙。

花著雨被酒氣衝得一暈,正伸手要推開蕭胤的身子,忽然感覺到脖頸上一熱。

這個時候,花著雨才明白過來,蕭胤在親吻她。而此時,蕭胤的唇從脖頸上又移到了臉頰,向著她的朱唇上壓了過來。

花著雨有一瞬的眩暈,她幾乎不敢相信正在發生的事情,蕭胤竟然親吻她!她心中頓時大怒,但蕭胤摟得很緊,她無法推開他的身子,便伸指點了他肋下的天池穴。

蕭胤或許真醉了,竟然一點即中。摟著花著雨的雙臂頓時軟了下來,整個人緩緩向後倒了下去,重重摔在了草叢中,那雙醉意蒙矓的媚惑紫眸慢慢闔上了,也不知是醉了還是暈了。

花著雨一刻也沒有耽擱,撲上去伸拳就揍。她其實早就想揍他了,在他將她扔入紅帳篷時,在他要廢掉她的手時,在他口口聲聲喚她軍妓時。不過,因為她有求於他,所以從沒想過要出手。但是,今夜,她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他竟然敢趁醉非禮她,這不是找揍嗎?

花著雨招招淩厲、拳拳凶狠,使出平日裏在訓練場上砸沙包的力氣,狠狠砸在蕭胤身上,只打得他唇角流血。最後猶自不解氣,又伸腿在他身上狠狠踹了幾腳。她此生還從未對一個爛醉得無還手之力的人下過手,今夜是第一次。沒想到這感覺真是爽得很,心中的惡氣頓時消了一半。

她伸出袖子,狠狠地擦了擦被蕭胤肆虐過的朱唇,冷聲道:“下次若是再敢非禮本姑娘,我讓你……斷子絕孫。”清澈而優雅的嗓音裏,是掩不住的寒意。她慢慢站直了身軀,清眸中泛著冰一樣的鋒芒,優雅地拍了拍手,轉身揚長而去。

第二日一早,便聽外麵嚷嚷,說昨夜這裏混進了刺客,對殿下下手了。也不知點了殿下哪個穴道,到現在殿下還不能動呢。

花著雨有些納悶,她點的那個穴道,三個時辰後自行解開,算算時辰,也該解開了。她本想再歇息一會兒,卻被回雪拽了過去,說是蕭胤命她去瞧瞧,刺客點的是什麽穴。看來蕭胤真是醉得不輕,莫不是真不知是她下的手?

兩人剛進入到帳篷內,便聽內室傳來達奇的聲音,“末將聽說您被封了穴道,急得不行。不瞞殿下,末將也曾被封住穴道,渾身不能動彈,和殿下此時是一樣的。所以,末將認為,襲擊殿下的和襲擊末將的定是同一個人。”

哦?那曾經襲擊你的人是何人?將經過如實道來!”蕭胤冷聲問道。

那一次被花著雨襲擊,對於達奇而言,是奇恥大辱,他從未提起過。眼下,卻不得不將那夜的遭遇一一道出。最後,他跪倒在地,說道:“殿下,達奇那夜是喝多了酒,才膽敢到那紅帳篷去找和親公主尋歡,還望殿下饒過達奇一回。”

哦,那你說的那個軍妓,後來怎樣了?”蕭胤淡淡問道,清冷的聲音中聽不出一絲喜怒。

末將不知,末將一直約束屬下不去嫖她,後來聽說她失蹤了。不過,聽說丹泓姑娘也曾是軍妓,不知……”那一夜,達奇並未看到花著雨的真容,並不知現在的花著雨就是那時的和親公主。

好了,達奇,你說的本太子都知道了。你出去,自行領三十軍棍。”蕭胤依然是淡然的語氣,卻任誰也能聽出其中的怒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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