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酒闌花邀月

作者:海飄雪

所屬書籍:( 長相守 / 木槿花西月錦繡 ) 小說

第七十四章 酒闌花邀月

村裏麵男人們自然分成兩派,一派很同情我,紛紛開解我,二狗子還是那句老話:打出來的老婆,揉出來的麵,鑼鍋子也是這麼認為。

無意間我成了落後男人中的一員,而長根卻代表新好男人那一拔,鄙夷地看著我,冷冷地拋著一句話:“打老婆的孬種。”

二狗子卻道:“這是人家的老婆,管你什麼事兒了。”

為此兩派人馬差點幹起架來。

段月容依舊沒怎麼理我,夕顏對我好了一些,但這幾日同段月容過慣了,我一抱她就折騰,我的心中又是一陣難過。

過了幾日,到了七夕節,人們在寨子裏忙碌,男人們則閑到山下趕集,我無精打采跟著男人們身後。

大太陽底下,二狗子拿著袖子擦汗,不時還舞著袖子扇風,結果是越扇越熱。

二狗子的二只老鼠眼睛忽然停在某處,指著一個胭脂水粉的小攤對我說道:“我說莫先生,我看你家娘子從來沒有搽過胭脂,撲過粉什麼的,連根像樣的釵子都沒有。”

後麵傳來涼涼的聲音:“對啊,自個大老爺們,頭上倒老是插上根玉簪,是男人嗎?”

不用回頭,我就知道是段月容一等一的FANS,君長根。

我一想也是啊,雖說段月容身形比一般男孩稍微削瘦些,加上營養不良,越來越瘦,形容又姣,真個是人比黃瘦,只是我倒從來沒有鼓勵過他帶個啊釵什麼的。

這樣下去,總也要引人懷疑的!

但轉念又一想,人家反正馬上就要同父王團聚,恢複男裝了,我急個什麼勁,便懶懶地沒有什麼反映。

不想昌發大哥卻一拍腦袋說:“二狗和長根提醒得對啊,我倒是該給我的娘子添些首飾了,莫先生一起去吧。”

男人們推旺搡地,把我硬推到到那小攤前,一大幫子男人們圍了上來,大家七嘴八舌地搞起了買釵運動,昌發大哥出於最樸實的勞動男人的品味,檢了一根最大最亮最黃燦燦的鑲紅嵌翠的珠釵,說是沉甸甸地,定是好貨,我卻炕中,嫌做功太粗糙,而且玉石也太次了,結果我人的購物倒被強烈地挑了起來,便蹲下來認認真真得淘起首飾來。

那小符我們人多了,又都是些莊嫁漢,便有意要抬高價格,我前世那殺價血淘的衝勁給逼出來了,便幫昌發挑了支二龍戲珠釵,自己選了根鳳凰奔月釵,討價還價之後,五錢銀子給我還到二錢銀子。

我的心情不由好了很多,果然購物可以緩解的心理緊張啊!

眾人皆誇我是殺價能手,便讓我去殺殺酒價,買些酒來,說是今晚鬧社火,是男人就要不醉不歸,連那長根也同意了。

這種熱情感染了我,且讓我忘記了一陣家庭暴力的陰影以及失戀的痛楚,於是回到村裏,同一大幫子男人喝到七八分醉,昌發醉意朦朧地說道:“莫先生,你家娘子可真是我所見過最的人,這麼的人,你何苦要打她呢?”

長根立時把酒壇子給砸了,兩頰通紅:“是男人,就不該打人,何況這麼嬌滴滴的人,你若不要,我當然不讓了。”

話剛出口,被他哥哥長葉打了一巴掌:“你別瞎攙和,明年就要取翠了,人家嫁妝厚,身體壯,能生養,你瞎說什麼?”

長根在哪裏痛苦地灌著酒,恨恨地看著我,雙目噴出火來,二狗子說道:“莫先生,你家娘子同你和好了沒有?”

我也是喝了有點暈,流淚道:“哪有啊,那日夕顏也看到我打他了,現在硬是不理我,想當初還是我抱起她的,這小丫頭怎麼可以反臉不認人了,怪不得孔子說,唯小人與子難養也,這小丫頭倒占了個全。”

眾人愣了一愣,然後哈哈笑了起來,然後說了我一陣:“莫先生果然酸得緊。”

二狗子歎了一聲氣,拍拍我的肩:“莫先生,你是這個村子裏最有學問的人,也是唯一一個看得起的我的人,來,我陪你去唱山歌,你家娘子定能原諒你的。”

此話一出,眾男人皆說好,說是另一個山頭的南蠻夷男皆以山歌傳情,有一次還不小心拐走了村裏的一個子,可見這人都是愛聽山歌的。

唱山歌?也就是說大家今晚要唱卡拉OK嘍!

我醉熏熏地想著,一大堆男人拉著我,捧著酒壺,一路吵嚷著來到我的家門口,屋子裏一大堆人的身影,我腦袋有些發暈,想著莫非今天是輪到我們家開繡戶?甩甩腦袋才想起,今兒個是七夕,一大幫孩子定是在我箭七夕呢。

忽而想起去年我也曾和碧瑩,宋明磊紮巧娘娘的,不由對著月亮惘然一陣。

耳邊不知道是誰一直在叫:“讀書人,快來一曲咱們老爺們的歌啊,可不許唱酸歌。”

我猛灌了幾口酒,漸漸地酒精起了無敵作用,犧哈大笑:“你們可聽清楚了,今兒個,我就要當K歌之王了。”

我清了清嗓子,不理紅著鼻子的眾男人,拿著一個掀瓶當話筒,開口唱起了那首纖夫的愛。

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俗話說,人生有三苦,打鐵拉船磨豆腐,這一首歌不知不覺讓所有的男人們想起農閑時節,上巴蜀之地拉船的辛苦,烈日下,拚命拉著纖繩,晚上涼如水,心中也是想著媳,一心只是想回家拚命抱著媳,享受兩情稠濃。

很快,男人們摸準了音調,反來複去吼道:你坐船頭,哥哥我岸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眾人一邊灌著酒,大聲讚道:“讀書人的曲子就是不一樣。”

一邊又慫恿我再唱一首,於是我從你大膽地往前走開始,羽泉,光亮,信樂隊,還有刀郎的情歌唱個遍。

房內不斷傳來子們吃吃的笑聲,我們終於跑到門口,我一邊踢著破門,一邊吼著嗓子:“死了也要愛,不淋漓盡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然後不停地敲打著門口:“娘子,你開門,你開門,讓我進來。”

眾男人也是大聲吼著:“莫大嫂,快出來讓莫先生親個夠啊。”

最後我家的破門板秘被我們撞倒了,我們一大幫子人倒在我的屋裏,我被壓在最底下,一屋子的人,笑得直不起腰來,我抱住了一個人:“娘子。”

嗯!?段月容的腰什麼時候那麼粗了,我都抱不了,他的臉怎麼變得這麼大,臉上這麼多芝麻,我盯睛一看,原來是滿臉通紅的君翠,我放開了她,搖搖晃晃地作了個揖,然後目光找來找去,不去管人們開始找著自己的男人或心上人,最後看到皺著眉頭的段月容,我撲過去,在他懷中大哭:“你這個混蛋,我什麼也沒有了,我想回家啊,可是我沒有家了啊。”

眾男人也抱著自己的人盡情的大哭大笑起來,說著:“媳,我好想你啊。”

我糊裏糊塗的大哭大笑著,眼前一片糊塗,好像我的那些同伴們被人們拎著耳朵拖出去了。

然後我不記得我又說了些什麼,只是進入了甜的夢鄉。

第二天,我稀裏糊塗地醒了過來,食物的味漂了過來,段月容正在煮粥,夕顏趴在我胸口伊伊呀呀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看到我醒過來,興奮地口水直流。

不過她好像沒這樣排拆我,也讓我心裏一鬆,我的頭好痛,段月容過來端來一碗小粥,無奈地說道:“你終於醒了。”

我愣愣地接過粥,看著他,他的發間簪著那支鳳凰奔月釵,玉容越是清俊,我腦子飛快轉著,努力想著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麼。

卻見他對我燦爛一笑:“快吃了吧,日頭都上桿了,該去田裏了。”

我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又給我個回眸一笑百媚生,說道:“你莫不是要我給你親個夠,你才肯起來吧。”

立時,昨的回憶湧向我的腦海,血也同時湧向我的臉。

我的神啊,昨天我都做了什麼呀!

我我竟然對著段月容唱情歌?而且好像還都是男人版的

我一口氣喝完了粥,跳了起來:“孩子他娘,你在家好好看著夕顏,我下地去了。”

然後也不梳洗,就逃出家門了,隱約聽到身後傳來,段月容地笑聲。

出了家門,男人們像平常一樣打著招呼,人們一看到我,臉就紅了,然後吃吃笑著跑開了。

嗯?!我究竟昨天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了嗎?

我甩了一下頭,不管了,平靜了一下心情,走下田地,開始割著麥子,旁邊的昌發對我笑了笑,我剛彎下腰,卻聽他在田裏輕哼著羽泉的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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