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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鬱轉過頭去就見一黑乎乎的人影,似乎正咧著一口白牙對著他微笑,但又看不太清楚。

“劉思齊?”他心中下意識覺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半個頭的黑乎乎的人影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黑影撓撓頭,“唉?你認識我?我好像沒見過你。”說著,從口袋裡摸出鑰匙開了門。

藉著室內透出來的燈光,蘇鬱終於看清了黑影的模樣,自是從上到下一陣猛瞧。

劉思齊被他盯得心裡發毛,無來由的心裡發虛,惴惴道:“看夠了?你到底來幹嘛的?”

“來找你啊!”

“我又不認識你!”

“現在認識了啊!我叫蘇鬱。也許你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

“原來是你啊!”劉思齊面上除了一點驚訝,再沒有多一點的表情了。又是在口袋裡一陣摸索,摸出張校園卡來遞給蘇鬱,“拿去吧。我自己的今天下午剛辦了掛失,所以不用還了,給你留個紀念。”末了,朝他一咧嘴,又露出那一口叫人羨慕的整齊的白牙。

蘇鬱接了卡,剛想說點什麼,就見對方就往門裡一邁,瀟灑地關上門,發出嘭的一聲,門板差點撞到他的鼻子。

蘇鬱心中不由一陣鬱悶,他自覺沒有這麼不待人見,所幸卡是要回來了,而且遠比想像中的順利,便也就不多作計較。揣著兩張卡,有一路摸黑,悻悻地回了寢室。

王燦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有些驚訝,還沒發問就見蘇鬱得意地朝他晃了晃手中的兩張卡。“阿鬱,怎麼沒把他的卡給他?”

“他這張卡報廢了,就送我作紀念了。”學著劉思齊的樣子對王燦咧嘴一笑。

莊衍一聲怪笑,調笑道:“不會是人家給你的定情信物吧!”

“隨你怎麼想。”蘇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莊衍自動理解成抵死不認,嘿嘿一笑,繼續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過經莊衍這麼一說,蘇鬱免不了想起了他中午的曠世奇緣說,而劉思齊那口燦爛的白牙時不時的再眼前晃過。不過雖然對方長得挺乖,卻不怎麼對自己的胃,一通胡思亂想後,這種紛亂的思緒也就偃旗息鼓了。

大概是白天睡太飽了,這一晚蘇鬱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就是睡不著。

如果一件事情太順利的話就已經證明錯誤早已發生。第二天早晨去食堂一刷卡,才發現原來卡里的兩百多塊錢已不足十一,再一聯繫昨天劉思齊那一系列的表現,便知其中貓膩。

二十多塊錢,倒還是能買好些個花卷的。蘇鬱一副榮辱不驚,慢條斯理的樣子,跟旁邊的王燦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王燦都快七竅生煙了,也不知是氣蘇鬱還是氣劉思齊,看起來反倒更像是他校園卡里的錢被人用光了。莊衍勸其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被其拉來充作打手,也捲進了此次事件。

只有陶韜,才是真正把事情高高掛起的那一個。

上完課,事兒媽帶著受害者與打手去312門口堵人,沒想到劉思齊還真叫他們給逮著了。

劉思齊背著一把大吉他,大汗淋漓,本來心情是很好的,結果到了一見蘇鬱和兩個不認識的人正堵在他寢室門口,也就樂不起來了,不過對方所謂何事他心裡還是有數的。

劉思齊對著蘇鬱嫣然一笑,這次倒沒有露出牙齒來,嘴角微微翹起,說不出的邪猾。

蘇鬱視而不見,不過沒有看到預期的那口白牙還是有些失望。“我卡里的錢你用了?”

“對啊。天降橫財哪有不請客吃飯的?”劉思齊回答得理所當然。

“哦。那我要餓死了。我這個月最後一點錢被你給用了。”

“對不起。”這一句倒是說得一臉誠懇。

王燦聽了他倆不溫不火的對話,覺得蘇鬱已經把寢室的臉都丟盡了,忍不住幫腔道:“這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事情麼?”

劉思齊聳了聳肩,“那你們想怎麼樣?我這個月剛買了新的吉他,囊中羞澀,要我拿出錢來是不可能的了。”

“哦……那算了。”蘇鬱轉身要走,被王燦一把拎住。

“算你個頭!關乎你生死存亡的事情你怎麼就一點都不上心呢!自助者天助,你懂不懂!”罵完了這個,又去數落劉思齊的不是,“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蘇鬱他沒話語權。你無論如何得給我一個滿意的答复。”

“當事人都說算了!不過我也不是那麼不講理的人,等我過陣子有錢了自然會給的,但是這段時間我真是沒有。而且校園卡換錯,這責任可不全在我,如果真計較起來,蘇鬱也得擔當一部分責任。”

王燦聽這話的意思,過段時間也許就是遙遙無期了,再說暑假也近了,要是暑假一過,那就更要不回來了,便昧著良心道:“到底責任在誰還不好說,蘇鬱這麼仔細的一個人,絕不可能出這種低級錯誤。”

劉思齊瞄了眼被拎著的蘇鬱,咧了咧嘴,“那我們去圖書館看監控錄像好了。”

王燦抱著點僥倖,心一橫,同意了。就這麼拎著不停掙扎的蘇鬱,盯著怎麼看都不順眼的劉思齊,風風火火地趕往了圖書館。

圖書館裡的空調壞了,來的人也少了,年輕的管理員正拿著一把不知從哪兒翻出來的蒲扇死命地搧著。見了這來勢洶洶的一夥人,心底暗道麻煩又上門了。

“老師!我們要看前天的監控記錄!”王燦和劉思齊異口同聲。

管理員兀自翻了個白眼,“這不歸我管,你們要問校保衛處。”

幾個人聽了,立馬掉頭就要走,又聽管理員問道:“你們這是乾嘛?你們以為這種監控錄像是隨隨便便就能調出來看的麼?”

一聽有門道,幾個人又轉過身來,卻見管理員用蒲扇指了指他們頭頂的攝像頭道:“別白費勁了,這玩意兒裝著只是個擺設。”

第四章

蘇鬱最終還是沒能把錢要回來,從此開始了近一個月的啃實心饅頭生涯,陶韜的確兌現了承諾,沒有讓他餓死。他自己倒是覺得無所謂,日子還是照過,只是清淡了點,不過班里女生偶爾投食,又讓他的生活多了點滋味。

並不是蘇鬱的幾個兄弟缺乏愛心,而是物以類聚,都是一群錢一到手就吃光用光分文不剩的家伙。

至於家裡,每個月都是掐準了他的吃穿用度才給的錢,要真不夠用了那絕對是他自己的問題。不管是無意識還是潛意識,他都不曾想過再問家裡要錢。或許這就是王燦常說的原則問題。

有人開玩笑,把蘇鬱的這一樁烏龍比作是三顧茅廬,不過蘇鬱自己覺得這次事情更像是小時候聽過的《小壁虎找尾巴》的童話,這尾巴最後還是得靠他自己長出來。

事情就這樣慢慢被人淡忘了,隨著這個學期所有課業的完結,考試月悄然而至,這群平時無憂無慮的大學生的神經一下子緊繃了起來,再無暇顧及其他。

這天蘇鬱正津津有味地複習著《世界貿易組織法》,卻被突然擋住了光線,抬頭一看,自己和日光燈兩點一線間站著的正是王燦。

王燦甩給他一張紙條,蘇鬱掃了一眼,上面是一串十一個數字,應該是某人的手機號碼。

“誰的?”

“劉思齊的。”

“給我幹嘛?”

“我花了大力氣給你弄來的,你可要把握機會,早日把錢討回來。”

“你不說我都給忘了。”蘇鬱坐恍然大悟狀,看見莊衍正在偷笑,一見被他發現了,又趕緊捧起書本。

王燦順著他的目光轉身看了莊衍一眼,見對方正一本正經地捧著書本在念,便又轉過來,努努嘴道:“別讓我一片苦心付諸東流了,趕緊打過去吧。”

蘇鬱無奈地掏出手機,把號碼輸進去,“您老怎麼就不復習呢?”

“我就是不復習,到時候考起來也比你好!”

“這倒是實話!哥幾個都盼著你今年的獎學金呢。”陶韜插了句。

電話響了十多聲才被接起來了,對方那邊各種樂器的聲音混在一起,一片嘈雜,仔細分辨似乎帶著點重金屬的味道。

“餵,是誰啊?”劉思齊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但還是接了起來,不過態度明顯不怎麼樣。

“我是蘇鬱。”

蘇鬱剛報上自己的姓名就听那邊靠了一聲,然後電話就斷了。

蘇鬱見對方不願聽自己電話,也就不願再多做糾纏,收了電話卻見王燦眉毛一掀。

“接著打!別停下!有你這麼要債的麼!?”

“對對對!要不停地打!我們大家一起打!讓他丫變成聲訊熱線!”莊衍唯恐天下不亂。

就這樣,在王燦的脅迫和莊衍的推波助瀾下,一連打了幾次,劉思齊終於不勝其擾,關機了。

不過,王燦讓蘇鬱繼續保持每天一個電話,附加每天一條短信,稱這是為了保證債務的有效性。莊衍諷刺他《合同法》背得走火入魔了,畢竟蘇鬱跟劉思齊之間連字據都沒一張。但是在王燦以考試答案威脅之下,他馬上就改變了自己的立場。

不怕討債的是英雄,就怕欠債的是真窮。劉思齊這個月奢侈了一把,不計一切地買了新吉他後就真的窮了。

蘇鬱怕打電話,他怕接電話,兩人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怕誰。總之劉思齊有一端時間是一直保持關機狀態的,不過時間一久,也就疲了。

蘇鬱每天例行公事,發過去的短信都是一樣的內容:“還我錢來!”還是莊衍給想的。

劉思齊只在每天睡前開機看下一天的短信與未接電話,然後又立馬關機,饒是如此,蘇鬱每天發過來的短信一條都沒有落下過,一模一樣的內容讓他又好氣又好笑。戰戰兢兢的過了半個月,他終於佩服起對方的執著來,主動發了個短信過去。

“哥,我打出生起還沒真正服過誰,今兒個我算是服了你了。”

蘇鬱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在圖書館複習《合同法》,想也不想就回了句“還我錢來!”

不到一分鐘劉思齊就回過來“我又沒說不還你錢。”

蘇鬱還是那句“還我錢來!”

這次過了五分鐘對方才回過來“你要再這樣我們就沒得談了!”

“我也是情非得已。”

“事兒媽指使你幹的?”這次不到半分鐘就回過來了。

“聰明。他就在我邊上。”

之後劉思齊便沒有再回了,估計是王燦給他的印象太深刻了。

王燦嘲笑劉思齊是一只寄居蟹,悄悄地探出腦袋來,稍微碰觸到一點兒危險的氣息,就立馬縮回殼裡去了。

小小的波瀾之後,蘇鬱的生活還是一切照舊,每天騷擾一下劉思齊,就這樣又過了幾天,劉思齊又憋不住了。

“你怎麼這麼煩?我怕了你了!”劉思齊特地挑在半夜裡發給他,帶著點報復的意味,哪裡知道蘇鬱白天又睡多了,這會兒正精神著呢。

“烈女怕纏郎。”蘇鬱試圖想像對方咬牙切齒的生氣模樣,卻怎麼也想不起劉思齊的臉了,只有那一口白牙還清晰地烙在腦子裡,不過估計就快要被磨平了。

“看不出來你也會損人啊?”

“嗯。”

“不會是事兒媽教你的吧?這麼晚了還不睡,難道還要事兒媽哄你入睡?”

“你放心,他睡了,不在我邊上。”對方這點小把戲,蘇鬱想也不想就把它識破了。

劉思齊有些驚訝,他對蘇鬱的印像一直停留在兩次見面時對方的虛有其表和毫無心機上,沒想到對方是秀外慧中深藏不露,倒是自己抓乖弄俏了。其實他只是單純地想要損蘇鬱一下,不想蘇鬱確實從他的話裡看出了甚至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的對王燦的恐懼。雖然不想承認,但的確在氣焰和手段上,自己都差了王燦一籌。

“鬼才怕他啊!”

“那你什麼時候還我錢?”

“你這人怎麼這麼沒情調?就不能說點別的?”

“你先還了錢再說。”

“日。跟你說話真是白費勁。老子睡覺了。”

“安。”

蘇鬱本以為自己還要輾轉反側好一會兒才能睡著,沒想到放下手機後迷迷糊糊地就進了黑甜鄉,夢裡頭那一口白牙一直嘰里咕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劉思齊以為經過了所謂的夜談,蘇鬱會稍微做出些改變,結果第二天收到的短信依舊是那四個字:還我錢來!

劉思齊的腦袋轟的一下就炸了,他還是低估了蘇鬱。蘇鬱作為債主,一直以來都只是單純地在做機械運動,號碼和短信都是存在機器裡的,他只要動動手指就可以了,根本就沒怎麼上心,偏偏自己還跟個傻子一樣這麼積極地逃債。

想了又想,劉思齊還是決定打個電話過去。

蘇鬱發完了消息,算是把王燦交給他的任務完成了,剛把手機放進褲袋裡,手機就唱起歌來。“唉,你怎麼打電話過來了?”

“就只准你騷擾我?我警告你不要再發沒有營養的短信過來!你不是沒錢了麼?發短信也是要花錢的吧!”

“我有辦校園套餐,短信反正用不光的。”

“那你可以講些別的啊!你有校園套餐,我也有啊!對了,你短號多少?我打你長號虧大發了!”

蘇鬱乖乖地把自己短號告訴他,那邊就立刻掛了電話,過了幾秒鐘便有一串短短的數字打過來了。

“劉思齊?”

“你什麼時候還錢?”

“我靠!我現在沒錢!但是我遲早會還你的!我告訴你,你碰上我算你走運,要換了別人,早不認賬了!”

要換了別人還不一定會把我校園卡里的錢用得精光呢,蘇鬱腹誹。“好吧。我知道了。”

“我跟你說啊,幸虧我沒有女朋友。要是有女朋友,我關機半個月,早就感情破裂了。你說這個損失怎麼算?”

“呃……”

“好了,我大人不記小人過。”

“謝謝。”

兩人接著沉默一陣,而後劉思齊突然道:“對了,你有沒有女朋友?”

“沒有。”

“有看上的麼?”

“你猜!”

“算了吧。我覺得還是一個人自由,當初我有女朋友的時候可沒少吃苦頭。”

“呵呵。”

“唉。算了。我掛了,得抓緊時間複習了。有空再聯繫吧。”

“嗯。好。”

似乎這一通電話真的起到了效果,總之往後的日子裡劉思齊再沒收到那四個讓他抓狂的字。偶爾蘇鬱打來的電話,他都會接起來,也有時候是他打過去的,然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些身邊發生的趣事兒或者抱怨一下考試科目什麼的,雖然全都是得靠他挑起話題。

說實在的,和蘇鬱通電話實在是一件讓人鬱悶又痛苦的事情,劉思齊覺得和他打電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只要自己這邊不說話,那邊肯定就沒聲音了,害得他經常為找一個兩個人談得來的話題而想破腦袋,可至今還沒找到令對方感興趣的事物,所以每一通電話都是講了沒幾句就掛了的。不過都是大老爺兒們,要真的能打上半小時一小時,那就真的奇了怪了。

劉思齊不了解蘇鬱,可是蘇鬱卻是很明白自己心中所想。自從被王燦逼著每天給劉思齊打電話發短信催債以來,他一貫的無欲無求的生活態度就漸漸的由外而內的被侵蝕出了一個小口子,但他對劉思齊的態度還算不上是執著。不過對方有一次說起要彈吉他給他聽,他倒是一直記著的,只是劉思齊自己似乎早已忘記。

第五章

S市這一年入梅時間較往年而言算是早的,但是出梅時間卻出乎意料的晚,雨斷斷續續地下了二十多天,但太陽一天都沒有把臉露出來過,幾乎每個人的神經都被這樣的天氣折磨得異常纖弱。

蘇鬱他們寢室的櫃子門上都發了黴,王燦每天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把黴菌擦去,但是這些頑強的小生命還是前赴後繼地冒出來,甚至連莊衍那幾件密封措施不夠到位的冬衣都被它們染指了。至於衛生間門板上長出來的嫩黃的小蘑菇,眾人已經無暇顧及了。

於是,蘇鬱和劉思齊的通話除了最常見也是最容易被某人直接無視的有關錢的話題,接下來出現頻率最高的便是有關天氣的了。

法學專業大二的期末考試也像這該死的雨天一樣斷斷續續地進行著,也幸虧如此,不然所有科目都擠在一塊兒,沒有充分的時間準備那些讓人望而卻步的法律條文,那很多學生就真的要自掛東南枝了。

至於英語六級,蘇鬱雖然報了名,但是因為一點兒都沒準備,有的只是考三百多分的把握,便直接棄考了,不像王燦陶韜之流,還像徵性的掙扎一下。

隨著一系列考試的結束,蘇鬱大學第二學年的學習生涯也走到了盡頭,他的大學生活正如這炎熱的夏季一樣,正好過了一半。

莊衍高呼一聲萬歲,把書本往雜物箱裡一丟。

辛苦了大半個月,終於可以放下書本,寢室裡幾個哥們儿在離別前小小地聚了一下,地點就在五角廣場。

蘇鬱一口氣買了五份生煎,七月的生活費到賬,他終於不用再啃實心饅頭了,現在在他眼裡,除了實心饅頭便都是人間珍饈。

王燦從正在撲食的莊衍口中奪了一個蝦餅的過來,一口吞下,咂了咂嘴道:“肉質太硬,不夠入味。”

莊衍瞪了他一眼,“有吃肉還嫌毛多!”

王燦嘿嘿一笑,拿筷子敲敲蘇鬱的碟子,問道:“阿鬱什麼時候回家?”

“就這兩天了吧。”

“這麼急啊!”

“歸心似箭吶!家鄉的姑娘們都盼著你吶!”陶韜道。

“哎喲餵!哥哥我可捨不得你走啊。”莊衍囫圇吞下最後一塊蝦餅,“來來來,拿盤鮮肉的過來孝敬孝敬我。你可不能一轉身就忘了哥哥的好啊!”

蘇鬱毫不吝惜地推了一盤生煎到莊衍面前,莊衍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誰說養兒防老不如養塊石頭的?我家的蘇鬱吃的是草擠的是奶啊!”

蘇鬱不置一詞,朝他微微一笑。

“對了,阿鬱,劉思齊那邊的錢你要回來沒有?”

蘇鬱一個激靈,一塊皮子吸到了氣管裡,開始不住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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