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頁_無憂渡小說_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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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這種辣醬裡有牛肉，忒香。”蘇鬱問他。
果果趕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不怕把嗓子辣壞？”
“要壞早壞了。”
“呵呵。他也很喜歡吃辣的。跟你一樣喜歡。”
終於要到重點了麼？
蘇鬱猛地抬起頭，“他？誰？”
果果低垂著眼瞼，避開蘇鬱凌厲的目光，柔軟道：“林佑嘉。”
林佑嘉！
四年了吧，四年沒有聽到這個人的名字了。
不過是他的話的確也很愛吃辣的，還記得兩個人經常很幼稚地比誰放的辣醬更多，最早也是因為搶學校食堂的辣醬而認識的，後來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死黨。
“他還好吧？”
“還不錯。”
“你們在哪兒……怎麼認識的？”
畢竟是曾經跟蘇鬱關係最鐵的人，四年沒有見了，蘇鬱怎麼可能不關心呢。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英國的一家酒吧，嗯，就是跟Destination性質一樣的酒吧，你知道的。他當時在彈鋼琴，帥斃了！驚為天人啊！”果果把自己先給說陶醉了。
蘇鬱也不知道果果誇張沒有，至少他從不知道林佑嘉還會彈鋼琴。他只記得兩人一起打遊戲的時候林佑嘉的操作相當好，那雙手不管是敲鍵盤還是點鼠標都非常靈活，就是沒想過這還是一雙用來彈鋼琴的手。
“那次我在Destination看到你我也驚為天人啦，哈哈，本來看你不認真聽我唱歌想欺負你一下的，沒想到遇到對手了。怪不得他會總是跟我提起你。我是後來才知道我跟他在一個學校的，加上又都是留學生，然後性取向又一樣，沒道理不成為朋友的。”
“雖然是朋友，也不是無話不說，我知道他心裡有一個不能說的秘密，跟他從不離身的照片上的那個人有關……”
第四十六章
錢小波從來不看黃金時段的電視節目，但凡事總有個例外，“唱響東方”一百進八十的比賽中蘇鬱的鏡頭剛好就被他看到了。
原本挺低調一人，怎麼突然就高調起來了？話說回來，唱功進步挺大啊。
“蘇鬱，你小子最近混的不錯嘛。”錢小波雖然肉痛傳統長途的花話費，但還是打了個電話給他的高徒。
蘇鬱也不知道自己過得到底算不算好，就是感覺有點渾渾噩噩的。
跟錢小波稀里糊塗地侃了一通，還得了對方的一些指點。
接下去的比賽也就這樣，無甚新意。隨著“唱響東方”的舞台上的人越來越少，主辦方開始對選手的髮型以及衣著有了一些要求，畢竟人少了，他們跟電視機前觀眾見面的機會就多了。當然，並不是硬性要求，但打扮的好的總比不打扮的要有優勢。
蘇鬱那樣貌就無需多說什麼了，只要不是太挫的髮型和衣服，都是好看的。
店長大人的鼻子比狗鼻子還靈，蘇鬱進入一百強的時候她就嗅到了商機，不過直到蘇鬱變成二十強之一的時候才親自出馬幫蘇鬱搭配比賽時穿的服裝，用的全是他們商場裡的衣服。
意思很明確，就是蘇鬱免費穿她店裡的新衣服上電視，她免費讓蘇鬱幫忙做宣傳。
怎麼說呢，店長真是太會做生意了。那麼多年服裝生意做下來，搭配的功夫早已出神入化，絲毫不比專業的差，據說她在小時候玩芭比娃娃的時候就表現出了這方面的天賦。
每次蘇鬱經她打扮，都會讓人覺得眼前一亮。說不好是蘇鬱襯託了衣服還是衣服襯託了蘇鬱，總之換了別人絕對不會有這麼好的效果。
一段時間下來，蘇鬱打工的地方生意的確是好了很多，特別是年輕的女性顧客一下子多了不少。
相應的，蘇鬱跌跌撞撞地一路晉級。
期間，他跟果果算是成了朋友了。果果人其實挺好的，蘇鬱跳舞不行，他就經常在蘇鬱唱歌的時候給蘇鬱伴舞，或是客串進一些搞怪元素，大家都說他們是最佳拍檔。
蘇鬱最後能闖進前十強，的確是跟這些朋友脫不開關係。
不過果果卻是在十進九的時候宣布退出比賽，實在是意外之外。主辦方力勸他留下，但他執意要走，於是那天的比賽成了歡送會，因為不需要有人被淘汰了。最後果果摟著蘇鬱的脖子，拿著麥克風，對著攝像機宣布了自己因為私人原因必須要離開的消息，希望支持自己的觀眾能夠去支持他的兄弟蘇鬱，這樣他才能夠毫無遺憾地離開。
當時的場面是極煽情的，不過其他的選手聽他這麼說臉色都不是很自然，蘇鬱只顧著跟果果告別，根本沒就沒注意到這些。
直到“唱響東方”歌唱比賽進行到最後一場的時候，蘇鬱還是不知道果果離開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最後一天的比賽主要就是決出冠亞季軍。其實前三強在前一期比賽中就已產生，所以剩下的只是在蘇鬱他們三個人中排個名次出來。
至不濟也是個季軍，壓力已經不如前面那麼大了，但比賽精彩依舊。
節目是現場直播的，這天女主持穿的是低胸露背的晚禮服，男主持一如既往的西裝。
蘇鬱在後台等了好久，女主持終於點到他的名字了。“下面請出今天比賽的最後一位選手，蘇鬱！”
他快速沖過他最討厭的干冰化成的霧氣，在女主持身邊站定。
“不跟大家問聲好麼？”男主持提醒道。
蘇鬱拿起話筒，“大家好。評委老師好。還有，一直以來支持我的朋友們，真的是非常感謝你們，沒有你們我也沒辦法成為現在的我，我也不會有機會站在這個舞台上。”
女主持趕緊接道：“唉？你們怎麼不跟咱們倆個問好呢？”
“有啊。我說了大家好。”
“真不公平，你明明還跟評委問好了。”女主持故作撒嬌狀，“不過今天評委席上的確是多了一位大哥級的人物，他是特地來看你的比賽的。不愧是我們的人氣王！連汪大導演都成了你的粉絲！”
女主人帶頭鼓起掌來，引得全場掌聲雷動。
蘇郁說著謝謝，分別朝不同的方向鞠了好幾個躬。他在台上清楚地看到他的粉絲團正激動地揮舞著他的大幅海報以及名牌。
“下面讓我們來看大屏幕，我們節目組為蘇鬱製作了一個特輯！”
“非常精彩，請大家睜大眼睛看了。千萬不要眨眼！有請VCR！”
燈光暗下來後，主持和蘇鬱退到邊上，現場也安靜下來。
整個特輯大概五分鐘，囊括了蘇鬱比賽以來所有出彩的鏡頭，配的音樂是三段蘇鬱唱過的歌曲。
絕對的視聽大餐，也可以說是蘇鬱在這個舞台上的全過程。從五月份的海選一直到十月底，滿打滿算五個月的時間，不知不覺間從指縫間流走，他卻一步步成長起來。
回望這五個月的種種，連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甚至，有一種想要掉淚的衝動。
當舞檯燈光再次閃耀起來的時候，蘇鬱迅速地調整好了狀態。只有他自己知道，參加比賽的這幾個月他一直沒有停止過對劉思齊的思念。
現在有了更多的人喜歡他，他們會捧著他的照片大聲喊他的名字，但是他喜歡的那個人卻一直沒有出現，他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看到過他的表演沒有。
希望對方是有看過的。
“蘇鬱，你一直以來給大家帶了了很多的歡樂。但是今天，我們準備了一個特殊的禮物要送給你。”男主持笑著說道。
女主持繼續撒嬌，“哎喲，你就別賣關子了。蘇鬱，你也很想知道的吧！”
難道是他們找到了劉思齊然後將他五花大綁地送過來了？蘇鬱的好奇和期待也被勾了起來，微微一笑，很有技巧的把話題甩給了場下的觀眾，讓大家也互動進來。“你們想知道麼？”
大家齊聲喊：“想——”
蘇鬱點點頭，對男主持道：“我跟大家的意見是一樣的。
女主持馬上接腔：“群眾的呼聲你聽到了嗎？！還不趕緊！”
男主持：“好吧。我們知道蘇鬱的家鄉是四川，四川人特別的能吃辣。一說起四川，不少人會先想到四川美麗熱情的辣妹子，看來四川不僅出美女，還出帥哥。看看咱們蘇鬱！多登樣！”
女主持附和：“用四川話那叫抻抖！”
男主持顧自己繼續：“我們節目主特地去四川找到了他的家。雖然沒能把蘇鬱的父母請到節目現場，但還是把蘇爸爸和蘇媽媽想對蘇郁說的話帶到了我們的現場。”
女主持：“你那麼多廢話！趕緊讓蘇爸爸蘇媽媽講話！”
男主持：“是是是！那就請大家再看大屏幕！”
大屏幕的畫面隨著主持人的話音迅速作出切換。
蘇鬱認出出現在畫面上的正是他家客廳，他父母坐在沙發上正對著鏡頭。
蘇爸爸蘇媽媽都是不顯老的人，尤其是蘇媽媽，底下一看到她就響起一片“好像哦”的竊竊私語。
先開口的也是蘇媽媽，“說實話，兒子長這麼大了，我這個做媽媽的傾注的心血很少，而他從小就跟別的孩子不太一樣，可以說特別的乖巧，不需要人操心。可能你會覺得我們不負責，但是我覺得你是男孩子嘛，就要自己學著堅強，所以現在你長大了我跟你爸爸也不會來干涉你的事情，你只要自己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
蘇媽媽淡淡笑著，“你妹妹我們管得很緊，但她不如你自由，她其實很羨慕你的。你參加了比賽一開始我們都不知道，還是她跟我們說的。她還在學校裡給你建了個後援團。反正你們都長大了，我跟你爸都老了，你們年輕人愛咋整就咋整，只要你們覺得高興，過得幸福就好。”
“我就說這麼多吧，從小到大就你沒跟你這麼說過話，你該嫌我羅嗦了。接下來讓你爸說。”
蘇爸爸結果話茬，他也是笑容滿面的，但相比蘇媽媽要憨一些。“呃……話都讓你媽說了。我打認識你媽開始她就沒給我說過這麼麻的話過。呵呵。”
“總之你好好比賽，爭取拿冠軍！當然拿不到冠軍你也是咱家的驕傲，我、你媽媽、你妹妹還有奶奶都以你為榮！還有就是有空了多回家，多陪陪奶奶！你跟妹妹都不在家，家裡現在怪冷清的。最後要說的就是……兒子！加油！”
畫面到這裡就停住了，蘇鬱從沒聽他爸媽跟他這麼說過話，雖然隔著一層冷冰冰的屏幕，雖然父母現在遠在萬里之外，但他從沒覺得跟他們的距離這麼近過。
“大家看！我們的人氣王的眼睛已經紅了！啊，我似乎已經看到他眼眶裡閃爍的淚光了！”女主持把煽情的場面破壞殆盡。
蘇鬱只是眼睛有些發脹，這下倒是想發笑了。
“那蘇鬱，看了剛才的錄像，你有什麼話想對你父母說的麼？我想他們一定正在電視機前看著你。”
“直接用實際行動來表達好了。”蘇鬱深吸了口氣，“等比賽結束了會回家的。”
“我聽說你今天要唱的歌是自己作詞自己作曲的？”男主持問。
蘇鬱回答得很慎重，“詞是我填的，曲子可不是我作的，中間隔了將近十個月。”
“那麼我們接下來就要來欣賞你的表演咯！大家都已經等急了。不過在此之前，先插播一段廣告！”女主持俏皮地朝鏡頭眨了眨眼，電視信號就被切換了……
第四十七章（尾聲）
沒有華麗地配樂，唯有吉他苦澀的弦音相伴，孤獨卻不顯單調。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怎能不害怕和他分離。而我們必須接受現實……
“於是,長大了……
“寂寞就是沒有了愛……比沒有朋友更寂寞……
“即使短暫也會刻骨銘心……”
蘇鬱唱罷鞠躬，而後靜靜地站在一邊，等待評委的點評。
以往，他一唱完，底下肯定是尖叫口哨掌聲嘈雜不堪的，今天則是出奇的安靜。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都是對他表演的認可。
評委席正中的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子是當紅的音樂製作人，在這個舞台上她的話一樣是最具權威性的，其他評委一般都以她馬首是瞻。
之間她用手指揩了揩眼角，發話了：“蘇鬱，你一開始跟著前奏輕哼的時候我就被感動了。你今天表現的真的真的非常不錯。”
女主持見勢，趕緊輕輕推了一把蘇鬱，“蘇鬱，你看，你都把評委老師唱哭了，還不快獻上紙巾！”
現場發出一陣爆笑。
女主持悄悄鬆了口氣。
畢竟他們這是娛樂節目，不是催淚大劇，作為主持人必須要時刻調節現場的氣氛，上限和下限都是不能出現的，尤其是這樣的現場直播，看似輕鬆，神經卻一直緊繃著。
只是沒想到蘇鬱當真走到評委席上，拿出一包紙巾恭恭敬敬地遞給評委。
“謝謝。真沒想到你一個男生還隨身帶著這玩意兒。”評委接過紙巾，抽出一張，在眼睛周圍按了按。
四周又發出一陣哄笑。
蘇鬱輕聲道：“本來是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緒，沒想到把評委老師唱哭了。”
評委正了正嗓子，“不好意思，真的有點失態。實在是蘇鬱今天唱的太好了，讓我想起我的失敗的初戀了。呵呵。這麼說吧，蘇鬱，我們都見證了你的成長，一開始的你可以在一首歌裡唱進自己的感受，用自己的思想來詮釋音樂，這個舞台上有不少人都是能做到這一點的。”
評委頓了頓，語氣不覺重了一分：“而你現在則是用你的音樂來感染別人了，甚至能讓人感同身受。抓住這種感覺，他會讓你走得更遠。”
“汪導演有什麼想說的麼？”
“那我就說一句吧。蘇鬱，你比你自己想像的要強大。”
“謝謝汪導演！下面請出我們其他兩位選手。最關鍵的時刻終於就要到了，他們三個誰將會是本次比賽的冠軍呢？不要走開，廣告之後馬上揭曉！”
都等了五個月了，終於要結束了，也不在乎多等這一會兒。
不過蘇鬱是真的不在乎了，冠軍也好，季軍也罷，他最想的是能夠好好睡一覺，無奈比賽完了還有慶功宴。
慶功宴上蘇鬱被大家灌得暈頭轉向，冠軍和亞軍更慘。
冠軍是善於創作，發揮穩定；亞軍能歌善舞，多才多藝。季軍的蘇鬱這兩樣都沒法跟他們比，只有人氣比他們高上一截，雖然決賽超常發揮，但絲毫動搖不了他們的位置。
不過汪大導演說了，他是三個人裡面發展空間最大的。
汪大導演還說了，讓他慶功宴之後留一下，有話要跟他一個人說。
“小蘇吶，想不想演電影？”汪大導演給自己點了支煙。
兩人隨便找了個空包間。像今天這樣的，節目組包了不少的房間下來，除了一起吃頓飯，各方肯定還需要為某些事宜進行商談。
蘇鬱搖搖頭，他雖一點兒演技都沒有，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導演，演戲我不會，唱歌我還成，不如你下部電影主題曲我來給你唱好了。”
汪大導演就是海選時蘇鬱碰到的那個評委，交談中蘇鬱得知他是因為臨時接拍了一部賀歲電影，所以蘇鬱才沒在接下來的比賽中看到他的身影。那部電影到現在還沒殺青，導演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看他最後一場比賽的，可他蘇鬱清清白白一點背景都沒，說出來他自己都不相信他能有這麼大的面子。
“野心不小。很好，很好！不過這個圈子亂的很，要生存下去要的不止是實力，還有手段，你現在應該說已經有了一個好的開始。”
“你不知道，其實今天你們仨裡面，除了你，另外兩個都有背景的，早在海選之前就已經簽了經紀公司的，他們只是藉勢把自己推銷出來。而你，完全是個意外，本來你是絕對走不到現在這一步的，不過有我給你在其他評委那兒打了招呼。你得謝謝我。”
“我說呢，怎麼比我厲害的都給淘汰了，我卻留下來了。我這心裡夠不踏實的。還真是謝謝您了。”
導演把煙灰彈去，又深吸一口，“我也不會無緣無故幫你的，還不是我家那小崽子，喜歡你喜歡得緊，一個勁地讓我幫你把。”
“啊？誰啊？”
“他沒給你說？”汪大導演捋起袖子，露出一塊跟蘇鬱手腕上一模一樣的勞力士。
蘇鬱還真沒想到，這原來還是親子表。
“海選時我看到你手上戴著，我就在想了，我特地定做的，怎麼還會有一模一樣的，原來那崽子竟然把我給他的禮物隨便送人了！”汪大導演又好氣又好笑。
“那他怎麼跟你……”
汪大導演似乎知道他要問什麼，直接打斷他說道：“我跟他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他跟了他媽媽。那時候我還名不見經傳，日子的確是挺不容易的，就這麼被拋棄了。眼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了，我也慢慢闖出一片天地了，經常買了各式各樣的東西送給小兔崽子，但他就是不跟我親近。想不到這次為了你的事兒會主動來找我。”
蘇鬱那個詫異，想不到兜兜轉轉繞了一圈回來，最後幫助他的人還是王燦。一次又一次的，他欠王燦的太多，這輩子是還不清了，他決定來世做牛做馬，一定要拔草給王燦吃。
汪導吐了口煙，“你小子不一般啊，貴人相助還是成雙的。那個果果如果不退出，那麼你就進不了前三，一個舞台上是出不了兩個人氣王的。這小子把人氣都轉移到你身上，這麼幫助你，你也得好好謝謝人家。”
蘇鬱恍然大悟，如果說果果是因為他才離開的，他真有些過意不去，可是對方又為什麼要這麼幫助他呢？是因為林佑嘉？這讓他想不通了，這潭水真是有夠渾的。
正在這時，汪大導演的經紀人像徵性地敲了敲門，然後走了進來，“導演，時間差不多了，明天大早還要趕去片場。”
汪導點了點頭，起身問經紀人要了張名片遞給蘇鬱。
“你接下來怎麼打算？肯定有有公司會來簽你的，簽哪家，或者就這麼離開都由你自己拿主意。當然，需要我幫助的話可以按照名片上的方式聯繫我。不過我面子也沒大到這天的地步，有的事情能幫你，有的就不一定了。”
兩人相視而笑。
蘇鬱對汪大導演誠誠懇懇地道了謝，對方卻讓他別謝自己，要謝就謝他家的小兔崽子。
說著就爽朗地笑著跟經紀人走了，留下蘇鬱在包間裡又靜坐了很久。
等到外面也什麼沒聲響的時候，蘇鬱的酒勁消的也差不多了，做賊般地從酒店後門偷偷溜了出去。
才走出沒幾步遠，就被近處一輛轎車突然打開的前燈刺得睜不開眼來。
他瞇起眼，勉強看到車門被打開，有個男的從駕駛室走了出來。
接著，對方根本沒給他看清的時間，就給他來了個熊抱。
幾乎是撲過來的。
蘇鬱驚訝於自己完全沒有驚訝，明明是這麼的出乎意料。
他試想過很多種跟劉思齊重逢的方式，唯獨沒有這一種，更沒想過重逢會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就像當初的分別一樣，完全沒有預兆。
然而，再怎麼突然也沒能讓他激動到心跳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