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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屬書籍:你是我的小確幸小說

《你是我的小確幸》作者︰東奔西顧

簡介︰

溫少卿,溫和綽約,坐診時談笑風生,手術台上橫掃千軍。他從未想過,這個世界上會有一個女人對他說,她會在她的領域里橫刀立馬、護他周全。

叢容,從容干練,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在律師圈叱 風雲。她從未想過,會有一個名叫“溫少卿”的男人,堵得她啞口無言,卻心里生花。

溫少卿︰“病人接受病情會經歷幾個階段,就像你接受不了你喜歡我。”

叢容臉都憋紅了,“我沒有!”

“一階段,否認期,拒絕接受現實。”

叢容氣急,“你胡扯!”

溫少卿很滿意她的反應,“第二階段,憤怒期,主要表現為生氣、憤怒。”

叢容深吸口氣,站了起來,“隨便你怎麼說吧,我累了,先回去了。”

“病人基本上接受了事實,喜歡獨處,睡覺。”

“你到底有完沒完?!”

“個別病人會出現回光返照的現象,企圖做*後的掙扎。”

叢容氣急,“我才不喜歡你!”

溫少卿緩緩開口︰“情之所鐘,雖千萬里吾念矣,叢容,但我喜歡你。”

★經典語錄★

☆糾纏在一起的除了風吹起的衣角,還有地上的影子。

☆叢師妹,書上說,溫和從容,歲月靜好,我們本來就是天生一對。

☆你的名字寫下來不過短短的幾厘米,卻貫穿了我那麼長的時光。

楔子

鐘禎開車繞著機場轉了兩圈才遠遠看到叢容拉著行李箱從出口走出來,寬松的V領蝙蝠袖豎紋白襯衣,欲露還羞地遮著精致的鎖骨,深色牛仔七分褲露出縴細的腳踝,手臂上搭著件風衣,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依舊一副精神抖擻的模樣,不見疲憊。

初春的上午,氣溫並不高,鐘禎看著叢容的裝扮,坐在車里狠狠地打了個寒戰才靠邊停下,打開車門跑過去,“帥氣的表姐!我在這兒!”

叢容走近了,便笑著抬手去蹂躪鐘禎的腦袋,“好久不見啊,鐘……禎……小表弟。”

鐘禎這輩子最討厭別人拉長聲音叫他“忠貞”,皺著眉從叢容的魔爪下掙扎出來,扒拉了兩下頭發,“表姐,你怎麼又把頭發剪了?”

叢容甩了甩干淨利落的栗色短發,很少有女孩子留短發可以這麼漂亮,帶著淺淺的帥氣,稱得眉眼愈加清晰明媚。她抬手壓上一頂中性的鴨舌帽哀號一聲︰“知道了,和家里視頻的時候已經被很多人念過了,過段時間會留回來的。”

鐘禎“嘿嘿”笑了兩聲,幫她把行李箱放到了後備廂里,上了車又一臉敬佩地開口︰“表姐,你膽子也太大了,回國了竟然連家都不回就跑來這里了。”

叢家和鐘家家教森嚴,家里多半都是學法出身,所以教出來的孩子大多都很循規蹈矩。只有這個大他幾歲的表姐從小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卻總帶著他打擦邊球,狀似無意地挑釁各項不成文的家規,每每都無驚無險地躲過處罰。那種做了壞事之後的興奮感大大滿足了鐘禎的破壞欲,久而久之,叢容表姐就成了他心中至高無上的女神,自帶光環。

叢容系上安全帶睨他一眼,“我膽子再大能有你大?當年全家人都幫你挑學校報法學院,你竟然敢跑去學醫!”

鐘禎訕笑著撓撓腦袋,“當初還要感謝阿姐肯幫我,在關鍵時刻幫我把志願書換出來。”

鐘禎每次心虛的時候就不叫表姐,改叫阿姐,听上去親切很多。

“呵——”叢容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心里卻默默升起彈幕,當年兩人配合默契、聯手犯下的罪行她可是主謀,這小子心虛個什麼勁兒?

鐘禎邊開車邊問︰“表姐,你是不是來投奔我的啊?”

叢容輕笑一聲,“你?你作為一個高危行業的預備役,連養自己都夠勉強吧?我還指望得上你?我當年在這里讀過一段時間研究生,你不記得了?”

鐘禎轉頭看了叢容一眼,總覺得她好像從踏上這座城市就有點不一樣,試探著問了一句︰“表姐啊,說真的,當年你為什麼要來這里讀研究生啊?”

“我?”叢容歪了歪頭,很認真地想了想,“咱們家的人都是學法律的,這你知道的吧?我對學法律呢,倒沒什麼抵觸,可我受不了的是……從我學專業課開始就滿眼的熟人。大二那年專業課老師是小姑姑,也就是你媽。大三那年更了不得了,一頭栽進了小叔叔和小姨媽的手里。好不容易逃離了他倆的魔爪,大四那年又掉進了我親媽的坑里,畢業論文上的指導老師寫著你媽的名字,你不覺得別扭嗎?學校里偶爾請了前輩來辦講座,就會看到我爸或者你爸,要麼就是某個叔叔伯伯,連教科書都是我爺爺你外公編的。我不想以後做了律師開庭的時候,是這種場景︰爸爸,您看我跟我二大爺辯了半天,快點宣判吧?還有啊,連我的頭發都不能自己做主剪成短發,我覺得我再不跳出這個圈去,這輩子都會被困在里面了。”

“哈哈哈哈,”鐘禎听完笑完之後忽然皺起眉,仔細琢磨了半天,又躊躇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哦,怪不得當初你慫恿我偷偷報醫學院,這根本就是你的探路石吧?”

叢容鄙視了他一下,“你現在才反應過來,是不是太晚了?”

鐘禎可憐兮兮地吸了吸鼻子,“表姐,你太黑了!”

叢容彎起食指敲了敲面前的中控面板,“你這種既得利益者,好意思說這話嗎?這件事最大的受益人根本就是你,好嗎?當初是誰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哭著跟我說,寧願去死也不要學法律?你夙願達成,難道不應該謝謝我嗎?”

鐘禎自知和律師吵架不是明智之舉,立刻舉白旗投降,開始碎碎念︰“我早就謝過了……再說了,當年東窗事發,我也沒有供出你是幫凶。怪不得呢,當年我報醫學院的事情才平息,你就打包行李來這里讀研究生了!你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叢容點頭承認︰“是啊,我早有預謀,那個時候我偷偷參加了研究生考試,偷偷復試,拿到錄取通知書之後卻不敢說,因為那個時候我不知道他們的底線在哪里,對革命沒有成功的把握,恰好你又來煩我。于是我就……犧牲了你一下,就算革命失敗,你頂多就是按照之前的計劃去學法律,又沒什麼損失。”

鐘禎被她忽悠得暈頭轉向,索性不再提,又問起︰“那你在這里讀書讀得好好的,為什麼又跑到國外去了?”

叢容的氣焰一下子低了下去,摸摸鼻尖,甕聲甕氣地開口︰“哦,因為這里發生了更可怕的事。”

“那現在為什麼又回來?”

叢容又摸摸鼻尖,“因為我發現了比那件事更更可怕的事。”

鐘禎听得一頭霧水,叢容卻惆悵了。

那一年她處心積慮地背著家里考到這里讀研究生,繼而認識了同系的師兄林辰。林辰這個人有顏有度有才有品,是個天生自帶光環的人,對她這個師妹更是照顧有加。

其實她和林辰算不得師兄妹,按理說她和林辰是差著輩分的。林辰的導師是業界泰斗,林辰是他的關門弟子,而她的導師是該泰斗的學生,按理說她該叫林辰一聲小師叔,只不過這麼叫實在是太別扭,所以他們都胡亂叫林辰一聲師兄。

那個時候正在風靡一個多人對戰游戲,很少有女生喜歡,而她偏偏感興趣,很快就被林辰拉進了一個游戲群,除了系里認識的男生,還有一個,據說是林辰的朋友,叫溫少卿,人在國外,打得很好。

進了游戲加了好友,叢容這才知道溫少卿是誰,或者該說,原來那個人叫溫少卿。

叢容第一次知道溫少卿這個人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叫溫少卿。那個時候她在讀本科,這個游戲剛剛開始流行,她帶著自己的小表弟鐘禎花了大把的時間在上面,玩兒的時間久了,總會遇到有意思的人或事,在叢容看來,那個人“亦敵亦友”。

叢容自視在游戲方面頗有天賦,遇上溫少卿的那段時間,她狀態極佳,正處在口是心非的孤獨求敗階段,于是真的出現了那麼個人讓她“心想事成”。

和溫少卿的那場團戰是她那段時間第一次輸,卻輸得心服口服。

游戲里的人那麼多,多半都是“露水姻緣”,今天和你組隊,明天和他組隊,能不能再遇上完全看緣分。

可事實證明,兩個人孽緣頗深。

叢容本沒放在心上,可每當她覺得再也不會遇到他時,他就會和她出現在一個房間里,時不時地再遇上就讓她心底產生了一抹微妙的情愫。

那個人是真的打得很好,技術和策略都高人一籌,團戰時和什麼人都能配合得很好,走位又是少見的“風騷”。這個游戲是隊友還是對手全看系統自由匹配,他們做對手的時間多,做對手的時候讓人恨得牙癢癢,做隊友的時候又有一種安心的可靠感。

一次偶然的機會,她發現他竟然在游戲論壇里發了幾個視頻解說的帖子,聲音很謹慎地經過了變聲處理,大多是實時視頻,一邊打游戲一邊解說,頗有一心二用的本事。她沒事的時候便會翻出來看看,看得多了連鐘禎這個粗神經生物都察覺到了異常,順便幫她注意起那個人。

“表姐,表姐,那個人又出解說視頻了!你看沒看到?”

“地址發給我。還有,你要高考了,再被我發現上線玩游戲,我就把你的號刪掉。”

“不要!表姐,我高考之前不會再登了,你千萬別刪號!”

鐘禎參加高考那年,她正處心積慮地背著家里考研究生,于是那一年,她也基本沒怎麼踫那個游戲,對于游戲里那個“亦敵亦友”的人也漸漸淡忘了。

只是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們會以這種方式再次相逢,她還知道了他的名字。

那局他們依舊是對手,眼熟的ID,熟悉的套路,叢容覺得心里那抹隨著時間漸漸淡忘的微妙情愫有死灰復燃的跡象。

那局游戲結束的時候,溫少卿忽然問她︰“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在游戲里?”

叢容沒想到他會那麼敏感,很快回復︰“沒有。”

確實沒有,他們第一次團戰她恰好用的是鐘禎的賬號,盯上了他之後,為防止暴露,她更是每次都用鐘禎的號,只看ID他不該認出自己,除非……他也曾注意過她?所以記得她的操作?

有了共同戰斗的革命友誼,很快便熟絡起來,大家在群里混熟之後,便對只見其名不聞其聲的溫少卿越發感興趣,偏偏溫少卿時不時冒出來的幾句話又讓他們愕然。

有人約他晚上一起玩,他會回答︰“今晚答應了老板去看場子,玩不了了。”

玩到一半忽然下線,回復一句︰“緊急情況,老板喊我去給人開瓢。”

別人問他在干什麼,他過了一會兒回復︰“在洗衣服,今天干活的時候濺上血了。”

別人夸他技術好,他會告訴別人︰“可能跟職業有關系吧,手指比較靈活,平時拿刀的時候練出來的。”

溫少卿不在的時候,眾人紛紛纏著林辰問︰“這個高人到底是干什麼的?”

偏偏林辰又笑而不語,眾人的腦洞更是大到女媧石都補不了了。

久而久之,叢容也生了疑慮,雖然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可也免不了試探著去問林辰︰“那個溫少卿,不會真的像他們說的,是國外黑社會的吧?”

其實她倒不會歧視,律師這個職業,本來就是游走在正邪之間,認識的人復雜一些也沒什麼。

林辰的回答卻很曖昧,“你覺得呢?”

叢容覺得無趣,索性就不再問了。

直到那年她見到了真人。

叢容是學法律的,學法律的人大多冷靜理智,所以在她心中,游戲就是游戲,和現實是隔著次元壁的,可她沒想過會見到溫少卿的真身,這件事還是要感謝林辰。

叢容沒有問過林辰,如果當時的他能預見後來發生的事情,還會不會介紹她和溫少卿認識。

她第一次見到溫少卿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花開滿城,陽光和風都溫柔相待,白雲懶懶地浮在頭頂,那個人自然而然地出現了。

林辰叫了大家去他在學校附近租的房子里聚餐,恰好那天她有課,她是下了課後急急忙忙地趕過去的。

在林辰家樓下等電梯的時候旁邊站了個男生,清清爽爽的白衣灰褲,一手插在褲兜里,另一只手里拎了幾袋和他不怎麼搭的食材,卻一點違和感都沒有,整個人悠閑恣意。

學法律時間久了,叢容為了訓練自己,總是有意無意地對周圍的事物保持敏感度,久而久之便沾上了職業病,細節控。

她假裝無聊地來回走了幾步,最後不動聲色地停在男生的斜後方,然後肆無忌憚地打量著他。

他微微垂眸盯著電梯顯示屏上的數字,那個數字許久沒有動,他也不見焦躁,拎著袋子的手指修長干淨,指甲圓潤飽滿。手機鈴響,他從褲子口袋里拿出手機接起來。

“買好了,在樓下等電梯,馬上上去。”

聲線低沉有磁性,又微微帶了點溫柔細膩。叢容只能看到他的側臉,那張臉和聲音倒是蠻配的。皮膚白皙,五官深邃大氣,輪廓卻又是難得柔和,看不到眉眼,只能看到光線從他細密的睫毛間穿過,留下淡淡的陰影。

電梯門很快打開,他率先往前邁了一步,然後伸手虛攔在電梯門上,微微側身轉頭向叢容看過來。

叢容這才看到他的正臉,眉眼生得極好,有種說不出的好看,很少有男人長成這樣,干干淨淨的模樣,卻意外地……勾人。

叢容半晌沒動,他便示意她先進電梯。叢容愣了一下很快邁進電梯,按下了樓層。

那個男生跟進來後,看了一眼,卻沒去按樓層。叢容忍不住看他一眼,又慢悠悠地收回視線,同一層嗎?

叢容從電梯里走出來便知道身後一直跟著個人,她停在某戶門前,身後的腳步聲也停了下來。

“怎麼買個菜那麼久啊?”林辰一打開門便開始抱怨,看到叢容後又頓住,笑著解釋︰“……我不是說你。”

叢容轉頭看了一眼身後那個男生,不是說她,那便是說他嘍?

等兩人進了屋,林辰當著眾人的面笑嘻嘻地搭著那人的肩膀介紹︰“溫少卿,我多年的兄弟。”

眾人唏噓。

他就是溫少卿啊……

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溫少卿啊,認識那麼久終于見到活的了……

一直以為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原來溫少卿長這樣啊,在游戲里那麼凶殘彪悍的溫少卿啊,這視覺沖擊也太大了!

叢容也忍不住細細地打量著他,這個男人清雋儒雅,怎麼看都不像是黑社會啊?

林辰看到眾人精彩的表情後又憋著笑補充了一句︰“學醫的,本科也是在咱們學校讀的,現在在國外念書。不過你們別說,他們那行和黑社會還真挺像的,都是高風險行業。”

所有人恍然大悟,原來是醫學生。這樣一切都對得上了,看場子大概是去醫院吧,開瓢大概是腦科手術吧,沾到血也對得上了,拿刀對醫學生來說再正常不過了。

溫少卿面對眾人的唏噓,和林辰對視一眼後挑著唇角笑了一下,叢容卻敏銳地讀出了他眼底的那抹腹黑。

後來一群人在客廳聊天,溫少卿在廚房準備午餐。

叢容作為全場唯一的女性,象征性地站在廚房門口打下手,順帶繼續觀察溫少卿。

在國外待過的人都是廚藝高手,他動作嫻熟,尤其刀法特別好。

叢容忍不住在心里贊了一句,不愧是職業屠夫啊……

只是圍在“職業屠夫”身前的那條粉藍色的圍裙……當真是和他……相得益彰啊……

很快幾道菜便上桌了,很簡單的幾個菜,沒有那些花哨的噱頭,卻好吃到讓眾人哄搶一空。

眾人在客廳繼續哄搶飯後水果,叢容卻悄悄站到廚房外,看著和她隔了一層玻璃門的男人。白襯衫的袖子干淨整潔地挽起,露出精壯的手臂,洗好碗筷之後,又開始擦拭灶台上的油點。

整個過程認真到心無旁騖,叢容不知道這個和她年紀相仿的男人為什麼可以靜下心來做這麼不起眼的小事。

微風從廚房半開的窗戶吹進來,微微掀起了她和他的衣角。

他擦了多久,叢容就看了多久,後來他洗了手,摘了圍裙,整齊地疊好放到一旁,一邊放下衣袖,一邊抬頭向她看過來,然後毫無預兆地笑了起來。

“叢容,我們見過,在游戲里。”

他說得篤定。

叢容立刻心里一緊,她覺得溫少卿一定在剛才的菜里下了蠱,不然相識不過數月,第一次見面的人,怎會讓她生出歡喜?

他眼里有笑,笑里有暖,暖里有春風,她在風里听到了心動的聲音。

那一天在叢容的記憶深處就定格在那個笑容上,那個笑容太動人,以至于不久之後林辰很委婉地跟她表白時,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說她不喜歡律師。

“那你喜歡什麼?”林辰問得直白。

她記得她的答案是,她喜歡醫生。

這世上的醫生何其多,可林辰一下子就明白了。

可笑的是,當時溫少卿早就回了國外繼續求學,她和溫少卿只見過那麼一面,除了簡單地打過招呼之後,連句正經的交流都沒有,就算是在游戲里,也多半是對立方,她怎麼會那麼輕易地說出……喜歡?

兄弟和女人自古以來就是一盆狗血,于是溫少卿同學就這樣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表白,繼而無辜地和林辰生了嫌隙。

叢容自知罪孽深重,研究生還沒念完便爭取了交流生的名額逃去了國外,唯恐知道真相的溫少卿回國興師問罪。

她只知道,他跟林辰關系很好,游戲里親密無間的默契配合不是一般的朋友會有的,還有林辰那句“我多年的好兄弟”到底有多大的分量。

好在並沒有人找她興師問罪,這些年她甚至不敢和林辰聯系,她也不敢去了解那件事的後續發展。

可她在國外這幾年,腦子里依舊時不時想起當年第一次見溫少卿的情景,那個帶著書卷氣又微微腹黑的男人,想起第一次見他的那一天,空氣中似乎還殘存著那天陽光的味道。

春林花多媚,春陽意多暖,春風復多情,吹我羅裳開。

叢容知道,那一天的春風吹開的不只是她的衣角,還有她的心。

暖日晴風初破凍,柳眼梅腮,已覺春心動。

鐘禎等了半天叢容都沒再開口,他在等綠燈的空隙轉頭看過去,“表姐?”

叢容猛然回神,狀似很認真地打量著這輛車,“這車不錯,問誰借的?”

鐘禎立刻眉開眼笑,“不錯吧?我也喜歡,我老板的!”

鐘禎在讀醫學院的研究生,叢容想著能帶研究生的怎麼著也不年輕了吧?

“怎麼現在的老年人喜歡這種風格的車?”

鐘禎一听就急了,“不是老年人!是很年輕的教授喲!比你大不了幾歲吧,又年輕又帥,專業功底又厲害,刀法特別棒!最最關鍵的是有人格魅力!他是在北美念的醫學院。表姐,你知道嗎,北美的醫學院是最難考的!”

叢容听了又是一愣,恰好她也認識一個人,也曾考進過北美某所最好的高校那個號稱最難考的專業。

鐘禎抬手在她面前揮了揮,“表姐?表姐!你在想什麼?”

叢容回神,“哦,我在想這麼厲害的人為什麼願意收你做學生?”

鐘禎立刻跳腳,“表姐!”

“哈哈,開玩笑的,”叢容立刻換上一副認真的表情,“其實我在想……你到底何德何能,可以考得上這種人的研究生?”

“……”鐘禎決定這一路上都不要和這個表姐說話了。

叢容笑著看了看氣鼓鼓的鐘禎,又揉了揉他的腦袋才轉頭去看窗外。

這個嘰嘰喳喳的小子終于安靜了,她絕對不是故意傷害他的,只是想讓他安靜下來,因為她忽然覺得心慌。

那一瞬間,鐘禎說起那個教授的瞬間,她居然想到了溫少卿。如果溫少卿努力一點,這個年紀做教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叢容打開窗戶,讓風吹進來醒一醒頭腦,都說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艷的,這話果然有道理啊!

只是那個時候的叢容不知道,溫少卿身上的書卷氣都是小時候調皮搗蛋被罰用毛筆抄寫《本草綱目》《千金方》,又在一堆中藥里泡出來的,還有什麼雅人深致啊、溫潤謙和啊、溫柔細膩啊,全部都是用來唬人的。

接下來的歲月里,她深有體會。

新春合家歡番外小劇場

大年初一。

江聖卓一家和葉梓楠一家在包廂里等了許久都不見陳慕白出現。

葉梓楠的兒子小小年紀撩妹技能卻是滿級,江家女兒江以瑾被他逗得小臉通紅,原本在一旁玩兒的護妹狂魔江以瑜忽然一陣風跑過去,雙手張開護在妹妹身前,怒視著葉家獨子。

江聖卓一臉玩味的看了半天,又看了一眼葉梓楠,真是不知道葉家這小子的性子是隨了誰。

葉梓楠把手里的茶杯放到桌上,“你看我干什麼,又不是我教的。”

江聖卓一臉得意,“看上我女兒了?聘禮不夠我可不答應啊!”

葉梓楠慢悠悠的瞄他一眼,笑而不語。

這邊江聖卓還在坐地起價,另一邊喬樂曦和宿琦卻已經在討論訂娃娃親的細節了。

又坐了一會兒,江聖卓彎起食指輕扣在桌面,吊兒郎當的問一旁的服務員,“我說,你們陳老板到底什麼時候來啊?他請的不會是晚飯吧?”

今天是陳慕白請客,這家會所他佔了大半股份,大年初一本是不做生意,能被老板請來的自然不是一般人,服務員陪著笑小心伺候著,卻是不敢去催陳慕白。

陳慕白遲遲不出現是有原因的。

快出門了他還把顧九思按在衣帽間的牆上偷香。顧九思才換好的衣服被他扯得亂七八糟,掛在身上搖搖欲墜。她胸前的白嫩晃得他眼暈,刺激的陳慕白含著她的唇舌吻得要多色情有多色情,一雙手也越來越不老實,直到顧九思馬上就要窒息了才肯松開她,歪頭含上她的耳垂。

顧九思亂著呼吸咬牙切齒的叫他,“陳慕白!要遲到了!”

她本來換好了衣服準備出門,誰知在外面等了半天,陳慕白還在衣帽間里沒出來。

她剛推開門就被他一把拉了進去,身上的襯衣一顆扣子都沒扣,隨意穿在身上,露出精裝的胸腹,下身的褲子上腰帶將系未系,人魚線線條清晰性感,顧九思不自覺的把視線順著那條線往下移,然後臉上一熱猛地把頭轉到一邊卻又便宜了陳慕白。他吮著她頸側嬌嫩的肌膚,笑的魘足。

顧九思一邊躲著一邊急急的開口,“你別咬那兒啊,一會兒還要出門見人呢!”

“那咬哪兒?”陳慕白笑的浪蕩,邊說邊壞笑著捏著她胸前的飽滿,“咬這兒?”

她越是掙扎的厲害,他越是來興致。顧九思的臉紅的滴血,瞪著他氣呼呼的剛想說什麼就听到敲門聲。

小男孩糯糯的聲音很快傳進來,“爸爸媽媽,你們在里面嗎?”

顧九思低頭看看衣衫不整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一把推開陳慕白,慌里慌張的整理著衣服,“在在在!”

小男孩繼續奶聲奶氣的問,“那姐姐也在里面嗎?”

陳慕白穿好褲子,邊扣襯衣邊打開門走出去,懶洋洋的回答,“你姐姐啊,去她婆婆家過年去了。”

小男孩忽閃忽閃著大眼楮,一臉驚奇,“我也要去婆婆家過年!”

陳慕白彎腰捏了捏他白白嫩嫩的小臉,把他扛在肩上逗得他哈哈大笑,“你啊,這輩子都不會有婆婆了!你以後要給我騙個丫頭回來過年知道嗎?”

前幾天陳家慕白全家和蕭子淵全家在某家餐廳偶遇,陳清歡小朋友看到那個少年郎時雙眼一亮,當下就撲了過去,一點兒女性的矜持都沒有,一手拉著蕭雲醒的衣角,一手摟著蕭子淵的大腿,仰著頭乖巧的問,“蕭叔叔,我能跟著雲醒哥哥去你們家過年嗎?”

想到這里陳慕白痛心疾首,“這個女兒算是給別人養的了!蕭子淵那個混蛋生不出女兒,就讓他兒子來拐我女兒!”

對于這個罪名蕭大公僕欣然接受,當年蕭雲醒小朋友摸著媽媽的肚子,想要個妹妹的願望在蕭家第二個兒子降生後徹底落空,他想要個女兒的願望也灰飛煙滅。蕭雲醒小朋友慢慢長大,對弟弟愈加嫌棄。

他從客廳經過時,拿嫌棄的眼神掃一眼正坐在地毯上乖乖玩玩具的弟弟一眼後,目不斜視的進了臥室。

臥室里隨憶正在給陳清歡穿衣服。難得陳公主睡醒了沒有起床氣,笑呵呵的任由隨憶折騰,還一臉討好的盯著隨憶看,“姨姨,你長得真好看!”

蕭子淵接了電話回來就听到這句話,靠在門邊看熱鬧。

隨憶笑著捏捏小姑娘睡得粉嫩的臉,“這小嘴吃什麼了,怎麼這麼甜啊?”

蕭子淵轉頭看看站在床頭一臉嫌棄的蕭雲醒,只是那抹嫌棄和看自家弟弟的嫌棄差別甚大。

蕭雲醒注意到了什麼,忽然轉頭看過來,眉目相似的兩個人對視半天,父子倆同時微微挑眉,然後各自調開視線。

喬裕才進門就被一群孩子圍住,叫嚷著讓他發紅包。

“二叔!”

“二叔!”

“二叔,發紅包!發紅包!”

喬裕抿唇笑著,歪頭看了紀思璇一眼。

紀思璇輕咳一聲,尷尬著調轉開視線。

傾國傾城兼顧傾家蕩產的喬夫人去年搶紅包“一敗成名”,逼著喬裕發了那麼多紅包出去,導致喬裕成了孩子們心中的紅包大使,一看到他就雙目冒光。

喬裕一手護著大著肚子的紀思璇,一手牽著兒子,還不忘安撫一群佷子佷女,“好好好,都乖乖听話,一會兒就發啊!”

喬家小寶貝年紀小,又生得粉雕玉琢,被紀思璇打扮得喜氣洋洋的,安安靜靜的看了半天忽然笑嘻嘻的仰頭叫,“二叔!”

國民二叔喬裕一口氣沒喘過來,驚天動地的咳嗽了半天,低下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叫我什麼?”

“二叔啊,他們這麼叫你啊!我叫你二叔!你也要給我紅包!”

一群人笑得不可抑制,紀思璇還不忘繼續忽悠自家兒子,“那你要叫我二嬸哦。”

喬樂曦一臉無語的看著一對雙胞胎兒女,“那是舅舅,不是二叔!”

江聖卓還在一旁煽風點火,“對對對,不能都叫二叔,該叫二大爺的快叫二大爺!”

溫少卿抱著襁褓中的女兒擁著叢律師才進門就看到這出好戲,笑著接收了半天喬裕的求救信號,才開口解圍,“林辰怎麼還沒到啊?”

話音還沒落,一道懶洋洋的聲音就從門口傳過來,“誰說我沒到啊?”

說完林辰就出現在包廂門口,手里還牽著個學生模樣的小姑娘。

溫少卿和叢容對視了一眼後,盯著十指相扣的兩只手笑眯眯的開口,“這不是喬裕的外甥女兒嗎?你連自己的學生都下得去手,真是衣冠禽獸!”

林辰前幾年作為孤家寡人一直被攻擊,今年好不容易脫了單,帶著女朋友打算炫耀一番卻又受了打擊。

溫少卿的視線在包廂里掃過一圈後重新落到林辰身上,不遺余力的繼續打擊他,“別人單身的時候你在單身,別人談戀愛的時候你還在單身,別人在生孩子你在談戀愛,你這速度,嘖嘖……”

林辰睨他一眼,迅速回擊,“別人生孩子你在鬧分居,別人都二胎了你才剛做爹。”

溫少卿這次沒說話,倒是被誤傷的叢容一個眼神掃過去,讓林辰成功閉了嘴,溫少卿笑得志得意滿。

一頓飯吃了大半個下午,幾個大人看著一群孩子吵吵鬧鬧,忽然意識到陽盛陰衰的問題。

喬夫人肚子里那個性別不明,自然沒人下注。

陳家的女兒那是蕭雲醒看上的,明里暗里都表示過的,有蕭子淵那麼個大神擺在那里,就算什麼都沒說,也沒人敢去搶他兒子的女人啊。

江家的女兒一直和葉梓楠的兒子傳緋聞,眾人在得罪蕭子淵還是得罪葉梓楠的權衡中,紛紛選擇了得罪葉梓楠,奔著江家的女兒去了。

溫少卿的女兒溫晴年紀太小,處在軟硬不吃油鹽不進人話不懂的階段,但也不能輕易放棄,大體上的戰略就是爭江保溫。

後來話題不知怎麼轉到明天初二要回姥姥家過年上去了。

一群小孩子互相攀比著。

喬家小寶貝跳出來叫囂,“明天要去姥姥姥爺家,他們要給我新年禮物呢!”

葉家獨子也炫耀般的開口,“我也要去姥姥家。”

蕭雲醒年紀比他們要大一些,不屑于做這種幼稚的事情,一直默默不開口。

剩下江家的雙胞胎雖然沒見過姥姥卻也不甘示弱,“你看,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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