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日常》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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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晚膳後,四爺又回前頭了,李薇還以為他要留前面陪兩個兒子,莊子上嘛四下無,一到夜裡空曠的有點嚇了。弘暉和弘昐加起來還不到二十歲,都是小孩子,四爺又是個愛操心的阿瑪,那是必須要去陪兒子的。

可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又來了,李薇正洗白白。莊子上的灶間蓋得比城裡的大,柴炭好像也攢得比城裡多,她就很奢侈的每晚都要泡一泡。

主要是今天出去吹了大半天的風,她就覺得一身土。

要是能叫四爺撞見那就浪漫了,可惜他外屋就聽見屋裡的水聲,扭頭就去看四阿哥了。叫她從桶裡爬出來時覺得非常可惜,水還是燙的呢。

她擦乾準備穿上衣服也去看小兒子,四爺已經回來了。

“還想去找們呢。”她盤床上說,他就站她面前脫衣服,坐下道:“四阿哥已經睡了。”

“大概是今天玩累了吧?”她說,因為每天都帶孩子們出去玩,四阿哥最近睡覺很規律,晚上都不用哄了。

她看四爺只是微笑點頭,總覺得今天回來看到他好像有些累?沒什麼精神。

想想十四爺的女兒,她也沒了說笑的興致,越小的孩子越叫心疼。她不否認,聽說了十四爺女兒早夭的事後,她對三格格的聖母心才發作的。總覺得不幫上一把,這良心這輩子都安不了。

兩躺下後,齊齊歎了口氣。她滾到他懷裡,又想說三格格了,可他比她更早開口:“說的話想過了,宗室裡的女孩都是這麼養的。聽太後提過,草原上的姑娘比她們大膽活潑得多,以前咱們還草原上時也是這樣。”

李薇叫他說的也想起來了,這是最奇怪的啊。為什麼公主包括宗室女都養成三格格這樣?滿的傳統不是這個,而明朝大膽的公主史書上也有不少啊,從哪邊都說不通啊。

四爺半天沒說話,久久才歎道:“女子身上漢化的痕跡是最重的……”

他默默握緊了她的肩,手勁大的她都有點疼了。

李薇靜靜體會他的心思,她從沒想過這個。她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漢,要說對民族有什麼意見,也該是她不痛快。可看四爺這樣,他好像也害怕被漢俗同化?

說不定比她的不痛快更深刻。

但滿一邊恐懼被漢化,一邊卻不得不被漢化。這種發展才叫四爺這樣感歎吧?她想起之前大格格穿小鞋來讓腳變小,這種有毛病的陋習滿族姑娘根本不用做,先皇和當今都下旨申斥過,可還是禁不住。

連四爺的女兒都被影響了,其他的宗室官員們只怕也不能免俗。

公主們和三格格被教得這麼呆大概也是他們漢化不成,走歪路的結果。

叫李薇也不知說什麼好了,聽他歎完,她忍不住道:“漢的姑娘才不這樣呢。”

四爺笑道:“那來說說,漢家姑娘是什麼樣?”

“反正不可能什麼都聽別的,更別提是聽奶娘的了。這說起來很可笑的。”李薇表示這不科學。

四爺笑了,拍拍她道:“有這個心,爺就要謝了。”

她對他的感謝不感興趣,就想知道他想沒想到辦法怎麼做?

“撤掉就好。就像之前對額爾赫的一樣。”誰知四爺居然這麼簡單粗暴,李薇馬上說:“不行!她還小呢,再說額爾赫跟她一樣嗎?額爾赫是自己就不想叫嬤嬤管著,才能那樣做。”

她想起了馬克•吐溫解放黑奴,現實很黑色幽默出現了戲劇的一幕,被解放的黑奴不願意被解放,因為他們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生活,沒有了奴隸主的統治,他們茫然了。

“要循序漸近,一步步叫她自己反應過來,認識到嬤嬤的管教是錯誤的。”她說。

四爺聽她說這些事有種醺然欲眠的安寧感,“那說怎麼辦?”他逗她道。

就見素素為難的皺眉半晌,說:“也不知道啊,三格格對有抵觸心理,來只會有反效果。本來想叫二格格帶帶她的……”

四爺道:“那就叫二格格帶著她。”

李薇馬上說:“不行,不行,那不成給額爾赫找了個差事嗎?還費力不討好。”

四爺樂了,翻身看著她說:“是既想三格格好,又不想沾上這事?”

李薇覺得這樣好像很不厚道,承認自己怕麻煩有點說不出口,只好隱晦的點點頭。

四爺握著她的手說:“爺想的是把孩子們都挪出來,叫女孩們另外選個地方住,住一起。”他看了她一眼,道:“離近些,好叫看顧她們一二。”

李薇不覺提起了心,聽他道:“這些年看下來,福晉與相處還算融洽,但最近府裡的氣氛是越來越不好了。額爾赫這兩年也跟姐妹們疏遠了,弘暉和弘昐也不像小時候了。”

原來他也發現了。

四爺歎道:“想把女孩挪出來就是因為這個。男孩們漸漸大了,日後府裡只怕難得安靜,別的都可以先放到一邊去,宜爾哈和紮喇芬就可以先喘口氣。她們都是本性不壞的孩子,只要離福晉遠一些,自然就不會被影響的一定要和福晉之間選一個。”

他的解決辦法雖然不能立桿見影,但卻是釜底抽薪。

“然後呢?”她忍不住問。

四爺只管看著她,就叫她明白了。

“爺不是要做什麼,是要什麼都別做。盯著底下別怠慢她們姐妹兩個就行了,爺會把她們身邊的嬤嬤慢慢都換走。”四爺知道這樣一來,背黑鍋的肯定就是素素。

但將兩個女兒挪出正院是一定的。他要防著福晉用宜爾哈和紮喇芬的婚事來做手腳。

只要挪出來,再換掉身邊的奶娘嬤嬤們,顛倒幾回就由不得宜爾哈和紮喇芬不自立起來了。

就如同他當年先從孝懿皇後那裡去了永和宮,又搬到了阿哥所。身邊的也是幾經輪換,那段時間,他成長的比以前的幾年都要多。

李薇明白他的意思了,就是她要當一回躺槍帝。

四爺突然把兩個格格挪出福晉那院子,肯定是她吹了枕頭風,必須是有陰謀詭計。他再把她們身邊的都換了,那也肯定是她背後搞的小動作。

問她為什麼這麼做?打擊福晉,排擠不是她生的孩子。

四爺見她不說話好像沉思,把她拉到懷裡摟住,輕歎道:“爺之前就打算這麼做了,回來前就想好了。”只是沒想到素素還會替三格格擔心,叫他有些愧疚。

李薇想明白了,這事一開始就不是從她而起,只是她會掃到颱風尾而已。

她輕鬆道:“這有什麼?習慣了。”她鑽到他懷裡說,“可是爺要補償。”

四爺拍著她道:“好,想爺怎麼補償?”

她一口親他的嘴角:“親親就好了。”

然後四爺寵愛了她一夜?才沒有,兩抱一塊睡覺了。

第二天,四爺答應了大格格和三格格搬回莊子上福晉的住處去。李薇沒有去送,看她馬上要被黑的份上,她覺得暫時還是別接近這兩個女孩了。

可三格格特地跟著大格格來跟她告別了,還送上她自己編的一個如意結。

“多謝李額娘的照顧。”三格格是個很萌的蘿莉,放下電眼還是很叫心軟的,何況她又天生一副林妹妹的樣子。

李薇還是沒忍住把她拉到身邊坐下,握著她的小手說:“以後要喜歡,可以常到李額娘這裡玩,好不好?”

三格格點點頭,萌得她忍不住摸摸她的小臉蛋。

目前這對姐妹出去,李薇感歎再見們就該用憤怒的大眼睛來瞪了,真虐心啊。

可不等她繼續腦補被萌蘿莉憤怒的眼神射穿是什麼心情,就發現四爺回來兩三天了,福晉還是沒回來。

她忍不住問他:“爺,福晉什麼時候回來?”

好奇怪對不對?

四爺卻沒有馬上回答她,看他的臉色,叫她也不敢多問。難不成就回去幾天,四爺跟福晉還吵了一架?

可她實想像不出福晉跟四爺吵架是什麼樣。這兩說不到一起,最有可能的就是相互冷暴力。

還有,他們會因為什麼吵架?

她記著回頭要問問四爺,畢竟福晉不,莊子上的氣氛好像也變得奇怪了,弘昐都說弘暉看著是越來越不安了,今天還悄悄的試探弘昐,想看看她這裡有沒有什麼風聲。

她就知道她是專業背鍋的。

福晉不回來關她什麼事啊!

到了晚上,四爺回來後,兩安靜的吃過飯洗漱後上了床,他摟過來兩不和諧了一通。叫她把想問福晉為嘛現還不見回來的事給忘到天邊去鳥。

不和諧之後睡得格外香甜,一直到早上她才想起問福晉,但不等她問,四爺就淡淡的說:“福晉一時半刻回不來,這莊子上的事先擔著吧。”

看來確實有問題?她也不急著問了,不管四爺跟福晉的問題是什麼,她目前的問題是:無妄之災。

她都能想像外面會怎麼說她了,無非是側福晉魅力驚,把福晉給擠出莊子,不叫家回來了。

沉浸一代奸妃的興奮中,她也會苦中作樂的想像下四爺和福晉是如何無恥無理取鬧的吵架的。

什麼分歧會這麼大?

第三天,四爺把弘暉派出去了。

她暗樂,可見問題確實比較麻煩啊,她也會四爺生氣時祭出孩子這個法寶,現四爺是解決不了問題,要借助弘暉的力量了?

京城,四爺府裡,元英帶好禮物,起程去直郡王府。

直郡王從二月伴駕去了直隸就一直沒回來,轉眼就到了六月,聽說直郡王福晉受不了暑氣,又病了。

元英經通報被領了進去,直郡王府上的二格格親自到二門處,見面福身道:“給四嬸請安。”

“起來吧,好孩子。”元英扶了一把,握著她的手往裡走,路上問:“大嫂現怎麼樣了?大姐姐身邊陪著呢吧?”

直郡王二格格道:“額娘今天還好,請了太醫用過了藥,比之前好多了。大姐姐跟著嬤嬤學規矩,不額娘身邊。”

府裡沒男,四處都靜得沒有聲。

元英感受到了和她的屋子一樣的死氣沉沉,不由得輕輕歎了聲,一旁的直郡王二格格把頭垂得更低了。

見到直郡王福晉時,元英嚇了一跳。明明是盛夏,外面熱的曬得地皮都冒煙,直郡王福晉還穿著夾衣,蓋著薄被坐榻上,屋裡不但沒有放冰,連窗戶都沒開,進去就是一股熱氣迎面撲來。

元英很快就冒了汗,直郡王福晉看了忙吩咐二格格:“去把窗戶打開。”

二格格猶豫了下,元英止住她道:“不用,這不有冰飲的嗎?”

直郡王二格格致歉道:“對不起,四嬸,額娘不敢叫著涼,太醫說額娘身體虛,怕暑氣治好了又受寒……”

直郡王福晉苦笑道:“如今都快成紙紮的了。”她幾乎瘦成了一把骨頭,頭髮稀疏枯黃,面如金紙,錦被蓋腿上幾乎不見起伏。

她叫二格格下去:“出去散一散,留跟四嬸這裡說說話。”

元英聽直郡王福晉道:“也不知道還能熬多久,這麼天天苦熬著,叫他們也跟著受罪……”

這話叫聽了都難受,元英只能乾巴巴的說:“這是什麼話?一天,孩子們就有主心骨。”

直郡王福晉搖搖頭,孩子不她也懶得裝輕鬆,病了這麼久,說實話連她都煩了,難為身邊的居然都沒煩。孩子日日床前侍候,直郡王這會兒都沒有貳心,叫她既驚訝,又感動。

要不是為了孩子們,為了直郡王,她早就不想熬了,天天藥吃的比飯多,太醫的醫術好,拖著她的命不叫她咽氣。可這樣活著有什麼趣兒呢?

但她也真是不想死。

活到如今才知道直郡王的心意,她捨不得咽氣,就算活得這麼噁心,她也巴望著能活一輩子。

當著元英的面,她難得說了句心裡話:“心裡清楚,要是沒了,王爺一年後就要迎新福晉進門,那時是個什麼情形就難說了。”

元英心有戚戚,直郡王福晉接著道:“可們王爺待這份心,也盡知。病了後,宮裡外頭都有問過他,要不要先迎個側福晉進來,好替打理這府裡的事。王爺都給推了,還特意進宮替給娘娘請罪,娘娘賞了東西下來,這件事才算完了。”

“這輩子最悔的就是沒早一點知道們爺待的心意……沒能好好服侍他……”直郡王福晉說到這裡,臉上還是一派木然,可那話卻字字句句出自肺腑,叫聽了都能從她簡單的話裡聽出她的追悔。

元英從直郡王府出來,坐上車回到府裡,剛到府門就見弘暉的太監守門口,見了她就連忙迎上來,道:“給主子請安,們阿哥一早就回來了,這時正等著主子呢。”

弘暉聽到額娘回來了,也不正院屋裡學驢拉磨了,直接迎了出來,母子兩半道上就碰上了。

元英笑道:“瞧這著急慌忙的樣子,快隨額娘回去擦擦汗,額娘叫煮了綠豆湯,給端一碗。”

回到屋裡,元英看出弘暉有話要問,要說,可她卻不想跟孩子說這個,再說連她也不知要怎麼說,就不理會弘暉焦急的眼神,轉身進屋換衣服,再吩咐給他拿綠豆湯來解暑氣。

等她換了衣服出來,弘暉已經冷靜下來了,手邊擺著一碗用了一半的綠豆湯。

元英坐下笑道:“身上衣服也濕了,去換一身。”

弘暉又被領去換衣服,回來後已經沒了追問額娘的勇氣。

看他已經打消問她的念頭了,元英才松了口氣,當著孩子的面她實是說不出口跟四爺鬧彆扭的原因。

母子兩說了些不鹹不淡的話,元英道:“這幾日京裡事情多,上午剛去過直郡王府,直王伯不京,大伯母又病了,於情於理都要去看望一下的。”

弘暉只默默點頭,元英看他這樣也心軟,可話嘴邊轉了幾次又吞回去了。她本想尋些理由來安安孩子的心,可找不著合適的話。

最重要的是,她覺得自己說不出理由來。

弘暉幹坐了一會兒,起身道:“兒子來得急,想回去歇歇。”

元英點點頭,說:“去吧,額娘忙了一上午,也想歇歇了。一會兒咱們娘倆用個膳,回去的事明天再說吧。”

弘暉看了她一眼,說了句:“莊子上的事,阿瑪托給李額娘了。額娘也不必急,咱們府上多留幾日也是可以的。”他頓了下,又加了句:“就是大姐姐和三妹妹也有李額娘照顧,並無不妥。”

他有心激一下額娘,說完就看著額娘的臉色。

元英被孩子如此逼問,心中不快,像是被當面揭了短,她臉一沉,就見弘暉避開她的目光,叫她也不忍心說他什麼,擺了擺手叫他下去算了。

屋裡的丫頭都不敢說話。

她起身回到裡屋,丫頭小心翼翼的進來問午膳,她才想起兒子趕了一早上路回來,肯定又累又餓,要叫他過來,想想還是自己去了弘暉那邊。

弘暉正院也有個屋子。裡面收拾得很乾淨,可他過去一年也難得住上幾次,進屋後竟然覺得有些陌生。他想回到前院去歇息,剛出門就遇上額娘進來。

母子倆都一時說不出話。

還是元英先道:“想著該用午膳了,還是用了膳再休息的好。”

弘暉忙說:“兒子正想去找額娘。”他扶著元英的手,兩又回了元英那邊。

午膳後,元英留了弘暉一步,遲疑了下,說:“額娘留下是有道理的,不要胡思亂想。”她看著弘暉,下面的話就嚴厲了些:“李額娘替阿瑪生了一女三子,全是的同胞兄妹。她是的長輩,今天這樣不敬的話,不想再聽到第二次。”

弘暉要跪下請罪,被元英拉住,語重心長的歎道:“弘暉,不想把心思都放後宅女子爭寵上面。是阿瑪的福晉,聖旨冊封,跪過天地祖宗,入得了宗廟,日後也能隨阿瑪同葬於地下。”

她越說越鄭重,腰帶也不自覺的挺直,她理直氣壯的說:“的身份與李額娘不同。她是生育有功才能請封為側福晉,可阿瑪也從來不是寵妾滅妻的。”

見弘暉叫她說的有些臊了,她也覺得剛才語氣太重,放柔聲音說:“她威脅不了的。”

弘暉喊了聲:“額娘……”

元英拍拍他,“是擔心額娘,額娘知道。但是阿哥,是府裡的長子,要做的就是好好辦好的差事,聽阿瑪的話。別的都不用擔心。更不用替額娘擔心。這府裡的事,額娘心裡都有數。”

弘暉遲疑的點點頭,元英歎道:“弘暉,下面還有弟弟們,弘昐與雖然差了三歲,可越長大,這差的歲數就越不起眼。要上進,就不能總把心思放和李側福晉身上。這些額娘自己會處理的。”

“都知道了,額娘。”弘暉覺得臉上發燒,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居然敢插嘴阿瑪的房裡事。李額娘是他的長輩,就像額娘說的,這不是他該管的。

見他面帶慚色的退出去,元英深深的歎了口氣。

她真是過於放縱自己了。居然會跟四爺賭氣。就是直郡王福晉也不曾對直郡王有一絲一毫的不恭敬,四爺待她不及直郡王待直郡王福晉的一半,她又憑什麼敢這麼大膽?

好像叫一桶井水當頭澆下,元英冷靜下來,已經決定明天就隨弘暉回莊子上了。

說到底,不過是她一時心有不甘罷了。

莊子上,李薇終於迎來了福晉。

她對著福晉微微一福,笑道:“姐姐回來了。”

福晉對她笑道:“這幾日辛苦妹妹了。”

李薇自覺很有反派範的回答道:“爺吩咐的事,不辛苦。”

福晉沒繼續接招,說了要休息,李薇就告退了。

她本來以為福晉回來,莊子上的氣氛就可以恢復過來,她這黑鍋也能扔了。結果晚上,四爺不去看看福晉就到她這邊來了。

李薇很驚訝,以為他忘了,提醒道:“爺,福晉今天回來了。”

四爺很大爺的舉著本書認真讀:“知道了,叫蘇培盛去看過了。”

只叫蘇培盛去看頂什麼事?您不是該去溜一圈嗎?至少坐一坐,喝杯茶。

李薇壯著膽子坐過去小聲說:“您不去看看?”

結果,四爺放下書,嚴肅的看著她,看得她心慌後他居然彈了下她的額頭!彈得她捂額疼呼,再看他又繼續認真嚴肅的看書了。

她只好不說了,心道可見福晉回來不算完,這位爺的氣還沒消呢。

不想被當炮灰去掃這颱風尾,李薇殷勤巴結了好幾天,四爺的面色終於和緩了,不枉她帶著孩子們一起哄這個大孩子,野餐、放風箏、跑馬、打獵,順便還去莊子上的小湖裡垂釣了一番,撈回來了一甕的小蝌蚪,這可是教孩子們生物知識的好時機啊,李薇趁機蘇了把這群小黑豆會變成大青蛙的事。

連弘昐都沒親眼見過呢,倒是畫上見過蝌蚪和青蛙,活生生的沒見過。等蝌蚪一天天長出四條腿,三阿哥打著寒戰說:“這些蝌蚪好噁心。”他不想養了,想把這些東西扔掉。

就是李薇也必須承認,小蝌蚪是很可愛的,但長到一半時……離可愛就越來越遠了。她只好努力努力往高大上靠,教訓孩子們:“蝌蚪很可愛,青蛙也很有趣,所以們不能只喜歡它們好看好玩的時候,討厭它們不好看的樣子。”

“就像百福,它小時候能陪著們,現它年紀大了,不愛跑不愛動了,以後還會掉毛,掉牙,眼睛也會看不清,說不定還會失禁,生病。那們就會討厭那時的百福嗎?”

“當然不會!”三阿哥用力說,跑去抱住聽到自己的名字跑過來的百福和造化。

好像用力過度了。李薇迅速總結:“總之,什麼東西都有好有壞的,不能只接受它們好的一面,不接受它壞的一面。要記得這個道理哦。”她拍拍有些傷心的三阿哥,孩子們都被她拿百福舉例說的那些給嚇住了,叫她後悔死了,拼命保證百福和造化會好好的,一定沒問題。

其實她說的時候已經感動了自己,想想最近確實背鍋背得比較多,可這是四爺寵愛她的副作用。只要她受寵,背鍋的日子就永無盡頭。她能只要寵愛不背禍嗎?這不可能啊,四爺對她越好,越護著她,其他就會越討厭她。

按能量守恆來說,四爺給她的正能量太多,所以為了平衡,福晉等只好給她負能量了。

要想福晉和弘暉少討厭她一點也簡單,四爺別寵愛她,去寵愛別好了。

想通這個後,李薇都想喊她願意背禍一萬年了。

等四爺再來,見到的就是不殷勤,但更親熱的素素。

他也知道最近素素壓力大,有些像沒頭蒼蠅的著急。她又不敢追問他,只好自己憋著。他正想著要怎麼跟她解釋,這事也不好開口,結果這是她自己想通了?

他松了口氣,兩上床摟一起,他問道:“今天這是不生爺的氣了?”

李薇馬上喊冤:“什麼時候生的氣了?”

四爺揚揚下巴指著她,“不就是?天天爺一來,就拿‘陷害’的眼神看著爺。”

李薇不好意思了,她的眼神真的那麼明顯?

他摸著她的背,歎道:“爺是不知道怎麼跟說。”

李薇很自然的就問出了困擾她很久的問題:“爺跟福晉到底是為什麼事啊?”

四爺歎了聲,搖頭道:“也沒什麼事……”

不想說就算了。她沒再追問,轉頭說起了四阿哥。

福晉?反正不關她的事,總關心她容易本末倒置。四爺才是她的重心。

見素素真的不放心上,四爺想起了福晉。忙十四府上小格格那件事的那幾天裡,福晉想叫他留下,但他掂記著老八、老九和十四,還有李家的事,實沒心情。見她有些不會看眼色,就冷了她兩天。

後來,福晉大概是以為他是為了素素才故意冷落她,也開始給他看臉色。

他見此更是心煩,兩就這麼僵了起來。等辦完事要回莊子上了,她竟敢藉口不肯跟他回來,他一氣之下就真的把她留了府裡。

叫弘暉去接,不過是看兩是夫妻的情份上。

四爺現想起來還是一肚子火。只是沒有去她的屋裡,就叫她如此積怨,居然還敢不顧大局,真是叫他無話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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